抓着冯内侍的手时,力气大的仿佛将其当成了萧厌的脖子,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陛下……”冯内侍疼的一哆嗦。
安帝紧咬着牙根坐直身子,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夜之事远非崔林、憎郡王所为,萧厌必然早就知情,他怕是恨了他几次三番猜疑,甚至先前对他起的杀心,否则以他素日精明怎会看不出来他方才心思,反而屡屡拆台。
亲手养出一个处处掣肘自己的狼崽子,安帝只恨自己瞎了眼,他坐稳身形不待凌太医上前就压抑着怒气说道:“不必了,朕只是头疾发作,老毛病了。”
凌太医站在台阶上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萧厌。
萧厌嘴角轻扬貌似恭敬:“还是让太医替陛下看一下,头疾之症可大可小。”
“朕说了不用!”
安帝声音越发冷了几分,垂眼看着萧厌时弥漫杀意:“怎么,你要替朕做主?”
“微臣不敢。”
萧厌稍稍俯身:“微臣只是担心陛下龙体,不过陛下既然不愿意让太医诊治,那凌太医就先退下吧,毕竟陛下的身子无人比陛下更清楚,是微臣一时情急方才逾矩。”
“陛下恕罪。”
他说话谦顺恭敬,言行挑不出半点错来,可那嘲讽之意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原本还担心安帝当真出了什么事,心中焦急想要看诊的凌太医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眼里露出愤恨恼怒之色,更满是不解和怒气。
安帝根本就没事,他刚才分明是想要借机装晕,拖延审问南地案子的时间。
殿中其他的也不乏精明之人,一时间望向安帝的目光都有些复杂和难言。
谁都看得出来,二十年前旧事恐怕真有问题,哪怕歙州三地官员并非冤魂索命,而是人为谋害,那也定然是跟二十年前旧案脱不了干系。
论理安帝身为帝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闹的人心浮动天下议论,他该直接命人严查审问,断不可能坐视不理,可是他却这般推诿不肯细审,甚至不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装晕。
这简直是……
棠宁也是差点被安帝这做法给逗笑,这皇帝莫不是脑子进水,他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心里有鬼?
凌太医带着几分愤恨跪了回去,板着脸毫不客气:“既然陛下无事,还请陛下严查二十年前旧案!”
文信侯等人也是看不惯安帝所为,觉得他这般言行简直是将朝政视如儿戏,一位武将越过安帝沉声开口:“憎郡王,你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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