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抬头看到的是一双充满警告意味的冷目,这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言。
陛下疯了!
亡国已成为他的执念,正因如此才做出引西域大军入梁的荒唐事,现今又要放弃流民。
可他从未想过,若梁人死绝跟亡国又有什么区别?
韩崇低下了头,直有种心力交瘁之感,他说也没用。
朝臣官员,权贵势要,都害怕汴京城被攻破而失性命成为奴隶,从上到下都已达成默契,要把那些无用的流民驱赶走!
失去城池的庇护,他们最终只会被西域异域残忍屠杀!
心痛!
可又无能为力!
“流民并非无用,而是有大用。”
就在这时,有一道违和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看去,神情微怔,内心凛然。
出言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月前被立为东宫太子,皇帝朱桢的嫡长子朱成允。
他已有弱冠之年,穿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的袍子,就站在朱桢身后,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继承了皇室优良血统,使得他看起来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嘴唇略薄让人有种无情之感。
朱桢子嗣并不多,只有两子两女,他早年被朱温派出在外,自出使大宁后就未曾安生过,在京时间短暂。
后来又被朱镇压迫,其子女也跟着受难,也是在此期间,三子夭折。
嫡长子朱成允是跟着他吃过苦头的,朱桢对其寄予厚望,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西域大军入侵,内忧外患之下,梁国摇摇欲坠,便将其立为太子。
朱成允的话吸引众人目光,他平静道:“汴京城将要迎来战事,正加急备战,无论是修筑工事,还是筹备战争所需都需要劳力民夫,直接征用不是恰好满足所需?”
“开战后,城内只有两军,兵力明显不足,可从流民中选出青壮强征入伍,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死得其所?”
他言外之意就是不能浪费。
朱桢微微一怔,随即赞叹道:“我儿所言极是,身为梁人当为国捐躯!”
“记得正统皇帝曾攻打元武帝时,就动用过民夫攻城,我们可用民夫守城。”
朱成允又接道:“可由其组建一支新军,在敌军先期攻城时,由其顶在最前,先行消耗。”
“回禀殿下。”
韩崇作为兵部尚书,当即便开口道:“组建新军我们发不出军饷,而在军需军备方面也有短缺……更何况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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