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觉得裴兮宝这亮晶晶的小眼神里突然充满了神秘,她把结蛛草都琢磨透了,连未来开发的商路都有所涉猎,偏偏闷着脑袋不说。
像也在打算盘。
“大堂哥以为,我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娇娇女?”她可没闲着,揶揄道。
裴云颂还真有些肃然起敬,兮宝现在是越来越不可小觑。
门扉轻叩,咳、咳咳,有着尽力遮掩的咳嗽声。
裴老太太推门时,裴兮宝连忙将窗户闭上,烛火晃了一阵。
“祖母身子可是不适?”她急吼吼搀下驻着拐杖的臂弯。
“无妨,怕是受了凉。”老太太将拐杖搁在一边,捶打着腰身坐上了床榻。
“五天车程,祖母定也累坏了,还请早些休憩,那些糟心事明儿个再谈不迟。”裴云颂想着在三皇祖师会里你来我往,喉咙都冒了火,的确伤神的很。
裴兮宝嘀咕着,老太太身子硬朗,在南郡几年没有生病,如今还未刮风下雨,怎就受了凉。
她掖好被褥,清晰可见祖母脸上的疲惫,轻咳声断断续续。
小姑娘不放心更不敢熄灯兀自睡去,索性热下温茶,在房中陪了半宿。
直到半支红烛燃尽,裴兮宝才有了沉沉困意,扭头却见裴老太太双颊不自然的泛红,忙伸手一探,心头咯噔。
发热。
她忙唤了裴云颂请来大夫,只道是痢病来的凶猛如兵败山倒,卧榻时不得吹风不得见人,这便开了方子,一日三贴。
众人忙活着熬药送药,裴兮宝几乎是一夜没睡,天蒙蒙亮才敢小憩半晌。
可一醒来就嗅到满房间的酸腐味。
她从椅上惊跳起来。
裴老太太的床榻边有着细碎的呕吐物,双颊更为烫红显然高热不退。
裴云颂端着汤药的手都在颤抖,他没见过老太太汤药不进如此颓败:“兮宝……祖母这病会不会……会不会是什么传染的情症……”
尤其,月婵刚收拾完的脏污里,还带着血丝,裴云颂没敢声张。
“不许胡说!”裴兮宝的脸色凝重,老太太卧病在榻又离南郡甚远,难免丛生不知所措。
月婵刚清理了房间,就瞧见客栈外熙熙攘攘的人。
“小姐,三皇祖师会来请老太太了。”
这不,昨日的商谈还没个结果。
还真是不巧。
“你去打发他们。”裴兮宝朝着裴云颂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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