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还想用语言气势来震慑我,忽然又意识到当前的处境,以及我奔向南明离火的决绝,否则怎样,他终究没说得出来。
现在摆在谢羡安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宵儿被炼化,最后剩下点什么,不得而知。
另一条就是他强行撤除阵法,自己去承受被阵法反噬的痛苦,放我和宵儿离开。
可当时我们全都沉浸在南明离火之中,却忘记了我们仍身处阴阳交界处。
不,确切地说是滞留。
谢羡安是城隍殿如今的殿主,他不怕,但我和宵儿不一样。
血月高悬,惊雷阵阵,闪电带着流火劈下来的时候,谢羡安猛地松开了手。
嘭!嘭嘭!
流火打在南明离火上又被反弹出去,四分五裂,但每一次冲撞,对我和宵儿都是巨大的打击。
我抱着宵儿,蜷缩起身体,将她的羽翅完完整整的护在胸前,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翻滚之间,我隐隐地听到了铁链拖地的声音。
隐约间,我似乎看到那位大人站在黑水河的对面,眺望着我们。
他去而复返,终究是放不下宵儿。
不。
他的离开,是为了安置唐言蹊的魂魄,帮她归位,他的放手,亦是为了成全宵儿吧?
这一劫,宵儿必须渡。
渡完这一劫,她才能成长,才能迎来真正的涅槃。
我再看向负手而立的谢羡安,他仰首看向半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似在躲避着什么。
轰隆!
嘭!
铅球大小的火球砸下来的时候,整个阵法都在震颤,我耳朵里嗡嗡作响,有几秒钟是处于失聪状态的。
不,这绝对不是滞留阴阳交界处要面对的惩戒。
我经历过一次,有对比。
我再向谢羡安的方向看去,就发现他捂着心口,似是受了内伤。
他转身走了。
他竟然就这样丢下我们,丢下阵法,走了?
为什么?
刚刚还那么偏执地要拽我出去的谢羡安,竟就这么走了?
所以这天雷,这流火……是天劫?
一道又一道的天雷打下来,阵法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应该早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了。
如果不是南明离火帮我们挡了一下,宵儿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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