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体察到了死亡回档的恐怖——他可以逆转任何事,包括高高在上的主办方。他看似是在弱者的位置上,实际上他的“时间”完全凌驾于主办方。
他能打出所有结局、触发所有事件。只要意志足够,他一定能从最弱的人变成最强的人。他能操控任何人,哪怕上一周目他做出什么残忍的行径,下一周目的那个人依旧会满脸堆笑地面对他。
这就是时间的恐怖。
他分明已经是一种时间的“神”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限制着自己,用责任牢牢控制着自己,恐怕他现在的旅程比谁都享受。他会成为一种恐怖的怪物。
老板兔低着头。片刻后,它鲜红的眼珠子变得极有金属感,那种鲜明的生命感消失了。仿佛是一台机器在和苏明安对话。
“……你终于说实话了啊,苏明安。”老板兔的语气极为平坦:“你的这番话,让我看到了你合作的诚意。所以,你是在承认你有权柄……”
“不。”苏明安摆手:“这种东西我可没有。我只是提出我们可以合作。”
“哎呀,是吗?”老板兔说:“只是我听着,你好像是以这个为前提的,不然你凭什么值得我们看重……”
“我可没说,你不要往我头上扣帽子。”苏明安一步不退:“也许你们看重的是我的智慧呢?我的敏锐呢?我的掌权者身份呢?我可没说其他的啊……”
他在参观水族馆。
一座很危险的水族馆。水族馆里有可以把他一口吞噬的鲸鲨,有带毒的水母,有放电的电鳗。这些危险的动物都挤压在玻璃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而他站在玻璃外,隔着一层已经有裂缝的、随时会碎裂的玻璃,与它们对视着。他说着话。只要有一句分贝大了些,裂缝就会瞬间扩大,动物会分食他。
双方都知道话语的基础是什么。但没有一方能够肯定这个结论。苏明安不会承认,主办方也无法点出。于是玻璃不会碎裂,水族馆里的青年也不会死去。毕竟,祂们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无法被证明。
直到现在,主办方也无法摸清楚,苏明安到底是真的有权柄才会这样谈判。亦或是他只是在演空城计,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
天幕上,青年微笑、张口、耸肩、摆手。始终做着滴水不漏的姿态,控制着不高不低的分贝。
以身入局,意欲胜天。
他此时的姿态看起来……
真的很像分身明了。
一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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