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着她,李沐芷打发完一波人后一回头才撞上他的视线,刚抬腿要走,薛阳已经快步走到她跟前,提醒道:“你腿上的伤还没好,不宜走动。”
李沐芷点了下头,领他的情:“谢薛公子关心。”
薛阳原本想问问夫人身体可好些,回想昨日她的话,料想其中另有玄机,他一个外人不宜多提,便改了话口:“宣儿很听话,你安心忙吧,我会照料好他,别挂心。”
李沐芷难以为情,行礼致谢:“劳烦薛公子了,你本是贵客,家中遭此变故,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别见外,该吩咐就吩咐下人,若有怠慢,我定严惩。”
薛阳凝视着她,他不喜听到这种见外的话,昨夜开始,他恍惚有种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错觉,可李沐芷的话明晃晃地告诉他,她还当他是个外人。
“你无需为我费心……”话音未落,又一个下人跑来问招待来人的事,李沐芷只来得及道一句“我先失陪”就火速交代下人如何布置。
薛阳无声叹口气,向后退了几步,站在远处,遥遥地注视着她忙前忙后。
每当李沐芷走动,薛阳都会不自觉看向她的左膝盖,生怕裙子外面再渗出血迹,李沐芷却似已经忘记受过伤,毫不顾惜,时时快走。
李沐宣醒来,哭着去找了母亲,被青梅劝了回来,说母亲生病了,不宜见人,需得静养,李沐宣不肯,被青梅吓唬若是打扰她休息,连母亲也没了该怎么办。
李沐宣年纪小,一听这话吓得就要哭,忍着恐慌,来到前厅想要找最信赖的阿姐,李沐芷忙得团团转,还没等说上两句话,就被薛阳拉至一旁。
抽空看向阿弟,见他跟着薛阳心绪平稳,才放下心来,安心去忙父亲的后事。
李默天亡故得突然,家中并无棺材,秦山去了宥城最好的棺材铺,定了现有的最贵的一副棺材,接近半个时辰后才拉回来。
李夫人李沐宣都被请来,李沐芷极力忍住悲伤,目睹着父亲的入殓仪式,李夫人悲痛过度,当场晕了过去,阿弟靠在她怀中,哭成了泪人。
命人将夫人抬回房间歇息,薛阳领走了李沐宣,她抹去眼泪,指挥着下人在正门处的案几上摆放瓜果点心。
灵堂已布置妥当,棺材安放后,李沐芷站在极目尽是白色的大堂之中,心里一阵阵软弱,回头想去找那个大山一样稳健的依靠,发现却是不能,因为那个无时无刻鼓励她,护着她,传授她本领,信任她,给她出谋划策,教她为人处世的父亲,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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