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稽首,告辞道:
“知你二位必有要事言说,贫道是个识趣的,便不在此叨扰了。”
“有关首阳山谢应元之事,还望司空殿主能出言一二。”君尧起身相送:“荀兄,此事便托于你身了。”
“……此事,我亦只能尽力去做劝说,至于是否功成,倒实是要去看天数了。
毕竟师尊他老人家的脾性,可一向都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便连于我这个弟子,亦未存有十足把握,能去说动他。”
荀长老思忖片刻,却没开口应下来,而是缓声道:
“道子,因天尊与八派六宗之间的盟誓,哪怕以诸位祖师之尊,若未寻得上佳借口,亦无将他们轻易荡灭,你想必功于一役,只怕——”
“只怕是痴人说梦罢?”君尧面色平平,语声中微露遗憾:
“我只欲在寿尽坐化之前,再最后行了此事,扫荡后患,可惜……”
荀长老闻言唯默然而已,一时无言。
“道子,我便先告辞了。”
良久后。
他攥紧了袖管中的双手,叹息一声。
将身一晃,便化作一道明黄烟气,遁离出了殿中,倏忽不见。
而于荀长老离去后。
君尧看向陈珩,他微微沉默了刹那,才开口言道:
“陈珩,想必你已是知晓我为何要助你了?”
“冯管事已同末进言说过了。”陈珩将手一拱,回道。
在希夷山的这月余。
那位冯管事除了每日送些饭食饮水过来,还会有意无意,同陈珩交谈几句。
而米景世本就隐隐提及过君尧和陈嫣之间的干系,之所以要陈珩前往希夷山,敲夔牛鼓来求援助,也全是为着此般缘故。
因他心中深信,君尧绝然不会对这些流落血裔,不管不顾!
而虽说米景世不好过多深谈道子的家事,为尊者隐,只是简短几句便略过不提,但还是令陈珩知晓了个大概。
再加之冯管事的这些言辞。
陈珩心中便也勉强拼凑出了脉络来。
并非全然是满头雾水,一无所知。
“是吗?”
君尧沉默一笑,不置可否。
这个俊逸若神的年轻道人此时目光微微闪烁,难得存有了莫名的挣扎恍惚。
他缓缓以手支额,眸中有复杂之色淌过,晦明难定。
纵已时隔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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