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酒楼案情审理结果,金中清道:“在下今日午前还去了锦衣卫衙门拜会了王千户,王千户说抓到的那个名叫昂阿巴的女真奸细怎么也不开口,若不是那个姓翟的掌柜招供说昂阿巴是建州正白旗的牛录额真,王千户他们还真要认为昂阿巴是哑巴了,这女真奸细从被抓获的那日起就不肯进食。又断了手腕,现在已奄奄一息,看来想让这人招供很难了。”
张原道:“可惜没能抓到那个红脸书生,那红脸书生极有可能就是建州正白旗旗主黑还,三位使臣可曾识得黑还?”
柳东溟与金中清对视一眼,金中清道:“黑还是奴尔哈赤第八子。我等只闻其名,以前并未见过他。”
张原察觉柳东溟神色有异,金中清应是言有不尽,心想:“光海君与奴尔哈赤素有往来,柳东溟是国舅,想必是知悉其中内情的,据我所知,在萨尔浒之战前,光海君迫于大明朝廷的压力,不得不出兵助战,而在战后,光海君就两面周旋想保持中立了,徐师兄曾向万历皇帝上书,要求派大臣到朝鲜监护其国,这样才能控制朝鲜并牵制后金南侵,徐师兄是很有识见的,但朝中大臣还抱着宗主大国所谓的仁义宽厚,未能支持徐师兄的建议,其实在非常时期,宗主国派人监护属国是有先例的,完全可行——”
许筠、金中清都是朝鲜国博雅的儒者,自然要与大明国的新科状元引经据典品茗长谈,副使许筠是李贽的崇拜者,这次在京中觅得李贽的《焚书》,视若珍宝,许筠知道张原的老师焦竑与李贽是好友,焦竑曾刊刻有李贽编著的《藏书》六十八卷,但李贽死于狱中后,部分著作被礼部下令焚毁,这几年禁令已弛,李贽的书又在坊间出现,但《藏书》因为多达六十余卷,至今未有新刻本,许筠从张原言谈中察知张原对李贽也颇欣赏,不是那种视李贽学说为毒蛇猛兽的传统儒者,就想请张原写信给南京的友人代觅一套《藏书》——
张原微笑道:“许副使,不是在下不肯帮忙,但李卓吾的书在大明都被很多人视为异端邪说,若经由在下之手传播到贵国,只怕传扬出去不大妥当。”
许筠霎时间涨红了脸,离座长揖道:“在下冒昧了,张修撰勿怪。”
张原还礼道:“许副使爱书之人,又何足怪。”心道:“我这边想引进西学都困难重重,举行了大辩论也效果有限,又何必让王学左派的李贽学说搅乱朝鲜儒学传统,对于朝鲜,现在不是改变其学术思想的时候,宣扬正统儒学的忠义仁孝才更有用,朝鲜对大明就是要死忠——”
谈论了小半个时辰,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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