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百户甄紫丹对张原甚是敬服,昨夜蔚泰酒楼杀人案,若无张原在场,他和南城兵马司的人都不会追查到掌柜翟东胜及其幕后主使的女真人头上,最大的可能就是拿一个朝鲜使臣的伴当来抵罪结案,是张原的睿智和细心,女真人的离间计才未能得逞,所以甄紫丹向千户王名世请示之后,特来向张原禀报案情进展,听取张原的意见——
这时听张原说红脸书生极有可能是建州老奴之子,甄紫丹是又惊又喜,奴尔哈赤于年初建国称汗,与大明分庭抗礼,这对自命为天下之主的大明皇帝而言是不可容忍的,但现在的万历皇帝已不是二十年前力主三大征的那个万历皇帝了,敛财、怠惰、老病和所谓的无为之治,让万历皇帝得过且过,生怕大臣因辽事奏请拨内库银充军饷,所以只是下诏切责奴尔哈赤,丝毫不作征伐的准备,当然,若不费银子却能严惩奴尔哈赤,那万历皇帝肯定是乐意的,所以说要是能抓到奴尔哈赤之子,再加上粉碎了东虏的离间计,有这两件功劳,升官发财是肯定的——
却听张原又道:“抓到了昂阿巴,再想抓捕红脸书生只怕很难了,打草惊蛇,蛇即逃窜,那红脸书生极是狡诈,应该不是住在正阳门外,现在即便封锁内城九门也已经晚了。”
甄紫丹道:“若在城中搜索不到,就请五军都督府传书山海关直至辽东各关隘,严查出关的可疑人等。”
张原道:“也只有这样了。”心想:“若那红脸书生真是皇太极,只怕很难抓到,皇太极足智多谋,事先预留了后路的——不管怎样,这事应该可以让朝中大臣们对奴尔哈赤的野心提高警惕,后金既已着手离间大明与朝鲜的关系,看来向大明动兵的时间不远了,以前奴尔哈赤经常利用朝贡的机会了解大明虚实,现在已有五年未向大明进贡,改以奸细间谍来刺探大明朝政内幕,萨尔浒大战的前奏已经开始了。”
甄紫丹就在玉河北桥桥头向张原告辞,匆匆回到北镇抚司衙门,千户王名世正在向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禀报蔚泰酒楼的案情,甄紫丹也上前回话,骆思恭道:“此案重大,我要即刻进宫向圣上禀报。”锦衣卫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特务机构,锦衣卫指挥使可随时请求入宫觐见皇帝,不受内阁和六科给事中的限制。
骆思恭传令五城兵马司对于出城的壮年男子严加盘查,让蔚泰酒楼的伙计在内城九门跟着监视,布置完毕,骆思恭整理衣冠,准备入宫,又对王名世道:“王千户,把那三个朝鲜人送回会同馆,妥为解释,毋伤和气。”
王名世就和甄紫丹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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