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厅用匾食,用罢匾食,正听到樵楼敲了四鼓,不远处的府学宫已经是人声嘈杂,山yīn、会稽两县三千名应试儒童就要入考棚了,武陵这时也提着个长耳竹篮出来了,长耳竹篮里有笔、墨、纸、砚、一瓷瓶水和一叠sūmì饼,和张原上次参加县试时准备的东西一样一张原进内院向母集和姐姐说了一声,带着武陵和大兄张岱、三兄张萼一起出门,张萼是去看热闹的。
那弯新月这时已落下了西面的龙山,天sè昏暗一片,石双和穆敬岩各提着一盏高脚灯笼照明,来到府学宫北面考棚外一看,无数的高脚灯笼荧荧闪闪,比天上星辰璀璨,比元宵灯会热闹,这些灯笼奇形怪状,还大都写有醒目大字,有的是写地名、有的是写塾师姓名、有的是廪保的名字,方便那些走散了儒童看到重新聚到灯下绍兴府试的考棚比山yīn县试的考棚规模还要大一些,可容三千余人同场考试,考摒有正堂五间,前有轩,旁为席舍,东西两面各十一间,门房、皂房各三间,府试考棚是提学官按临各府的临时衙门,提学官主持的岁试和科试也在这个考棚,考棚两侧各有一个大门,大门内有大院,应考儒童在这里聚焦等候点名,穿过大陆院往北是穿堂大厅,绍兴知府徐时进端坐在大堂上点名,廪保相认无误,然后到胥吏处领取考卷,再到搜检处听候搜检一等了一刻时,报到张原的名字了,张原上前向徐知府叉手施礼,徐知府含笑点头道:“张原,本府等着看你的墨卷,去领考卷吧。”张原领了考卷,向张岱、张萼等人挥挥手,独自提了考篮去搜检处等候搜检入场,这里的搜检比县试时要严格一些,不但要解衣脱鞋,还要把发髻也解散,经过这么一搜检,应考的儒童就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了,提着考篮跤着鞋惶惶然的样子象贼,这绝对是有辱斯文啊,这种考试多参加几次人也会变得猥琐,慷慨谈气节也难,难怪明朝灭亡时官员死节的少。却原来文人的气节在一次又一次的科考中给磨掉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科场作弊,屡见不鲜,huā样百出,不严格搜检也不行,纵容作弊对别的考生不公平,所以只好一视同仁,把所有考生都当作贼来看待一“希望我府试、院试、乡试、会试都能一次通过,殿试时应该不要脱衣服了吧。”
张原这样想着,解开腰带,脱掉鞋子,摘下网巾正要解散发髻时,那负责的搜检的衙胥道:“不必了,张公子可以入场了。”张原心道:“这衙胥认得我,很好,这发髻解散了自己收拾麻烦。”便朝那衙胥一点头,戴上网巾一边上一个儒童正将披散的头发胡乱打了个结塞在帽子里,见张原不解发,便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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