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插嘴道:“依我说要先揍那陆养芳一顿。”看了一眼大父的脸色,赶紧闭嘴。
张汝霖叮嘱张原专心备考府试,那知府徐时进对张原想必是颇为不满的,那就更要以无可挑剔的制艺让徐时进无话可说,谅徐时进也不敢刻意打压。
又说了一会话,张原告辞,和张萼一起出北院,正遇姆女莲夏捧着一个细花小瓶,瓶里插着杨柳枝,张萼拦住道:“莲夏,你捧个杨柳瓶做什么,难不成想扮观音?”
莲夏有些畏怯道:“三公子,是大老爷吩咐婶子折柳枝插瓶的。”又向张原福了一福道:“介子少爷回来了。”
张萼道:“介子想看看你身的宝物还光芒耀限否?”
婢女莲夏满面通红,捧着柳枝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一张原一扯张萼的小臂:“走走,看眼镜匠去。”
张萼哈哈大笑,与张原经侧巷出了状元第,一边走一边问:“介子,你真没揍那陆养芳,董祖常你都揣了一脚?”
张原道:”看在我姐夫的面子,薄惩了两下。”
张萼道:“留什么情面啊,就要狠狠打,要象打那些杭州青手一般。”
张原岔开话题问:“三兄,你与祁虎子的堂姐订亲了没有?”
张萼道:“已下过小聘。”
张原笑道:“恭喜三兄。”
张萼翻白眼道:“有什么好恭喜的,乱了辈份,你是得意了。”
张原笑道:“弟哪敢。”
那三个眼镜匠住在状元第附近一栋民宅中,是张萼花了二十两银子赁下B勺,三个眼镜匠拖家带口总共十几口人都来了,看来是打算在绍兴安家,前院大厅就当作眼镜作坊了,坊台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块,三个工匠正用器具打磨这些水玻璃,这三人都是杭州知名的眼镜工匠,一个擅长制作焚香镜,焚香镜就是凸透镜,可借日光点燃香火;一个擅长制作昏眼镜,就是老花眼镜;还有一个能制作近视镜,张萼把三种手艺的制镜匠人各请了一个来,这三人都还比较年轻,没超过三十岁一一张原先不说话,静静地看这三个匠人磨制镜片,又看了几件制成的焚香镜和近视镜,焚香镜先不说,仅就这近视镜来说,与张萼从澳门买得后来送给他的那副水晶眼镜相比明显逊色,倒不是手艺差,而是制镜所用的玻璃质地有些混浊,算不得全透明,这样制成的近视镜,戴着总是灰蒙蒙的,这样的近视镜也只能是聊胜于无一一院子一角有间耳房,那就是制作玻璃的场所,张原进去看了,匠人用朱砂、石英和石灰石混杂来制作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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