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回望山上,灯火渐稀,高悬天际的圆月开始显现如洗的清辉,月下的龙山也崭lù它的庄严和神秘,似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
商氏的两辆马车在龙山脚下不远处等着,将上车时,张原看到小
景徽不时瞟武陵手里捧着的那装有望远镜的木盒,乌黑晶亮的眼睛会说话一张原知道小景微的心意,便道:“小徽,这望远镜是我三兄的,我不能把它送给你,以后我会请人制作出这样的望远镜送给你。”心道:“大明朝的能工巧匠甚多,以这副望远镜来模仿,不愁制造不出同样的望远镜来,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时能派上用场吗?”
小景徽喜道:“好,张公子哥哥可不许忘了哦。”
张原笑道:“不会忘,以后我来京师就带上望远镜送你。”
小景徽对于去京城也很期待,1小孩子总是渴望远行,现在听说张原以后也要去京城,自是更加欢喜。
张原、武陵和穆真真送商澹然一行到越王桥,商周德不许他们再送,张原便立在桥头,看着见马车和跟车的商氏婢仆到了桥那一端,这才转身正待回去,却见三顶帷轿款款而来,轿边跟着几个仆人,当先那顶帷轿帷帘一掀,王思任的声音道:“张原一”
张原赶忙迎上几步,叉手道:“老师现在才回去吗。”
三顶帷轿停在越王桥头,王思任也不下轿,掀着轿帷笑道:“张原,你到底打了董祖常没有?”张原含笑道:“不慎碰了他一下,他同时也碰到了我。”
中间那顶帷轿传出“嗤”的一声笑,是王婴资小姐的笑声。
王思任大笑,说道:“是他的腰碰到了你的脚是吧,哈哈,张原,你可以做一个颠倒黑白的话师了。”
张原道:“那位言必称家父董玄宰的董公子太嚣张了,也欺人太甚,学生觉得有必要薄惩一下。”
王思任点头道:“我也说踢得好,不过运董公子的仇隙你是难解了。”张原道:“那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任他欺负委曲求全老师,那董玄宰董翰林是何等样人?”王思任笑道:“还是有些担忧是吧,我和你说个故事,杭州有一官员平日雅好行善,颇肯济人穷急,一日访云栖寺莲池大师,问世间何等人最作孽?莲池大师说“如公等以甲科七篇出仕者为最”这官员愕然,自揣生平行事不至于这么恶劣吧,凭什么说他们这些凭科考出仕的官员最作孽啊,莲池大师喝道“谁说你自作孽,但凡依势作威者,上天垂鉴,其罪孽全加于公等。”
张原点头道:“学生明白了,即便董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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