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再适当减一点下去?”
陈晓木笑道:“我放的这些全都是因为发几句牢骚或说几句过头话,因言获罪的那些人,官府本就不应该抓她们,如今让人家坐了冤狱,多补偿些银子给人家,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叶笃正闻言愣了愣,一时间再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劝陈晓木,就只好拱手应诺了下来。
天亮得很快,眨眼间就从窗户纸上泛白,到了日上三竿,此时新京府衙外面的墙上,赫然出现两张并排贴着的布告,起先早起讨生活做苦力的穷人大多不识字,看到也只当着没看到,从旁边匆匆而过,大概到了早上辰时的时候,昨天围在公堂前看热闹的那些人,又在开始向公堂门口聚集,只见那个曾经和朱雀街保正侯七站在一块,并称其为七爷的秀才模样年轻人,边走边对簇拥在他身边十余个年纪和穿着都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挥舞着双手,眉飞色舞吹嘘道:“各位兄台,你们昨天没来府衙公堂,可真是亏死了,你们听听,生死一别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词的意境是何等的凄凉绝美!别说那齐国的陆应书,楚国的吴清秋之流了,就是号称当今天下第一才子,秦国的宰相高渐离来了,恐怕也得甘拜下风!”
“敬文兄,不对吧?!”这时一个和他平时关系不怎么对付的秀才插话道:“不才昨天还听你说过,咱们新京府新来的这位通判大人,其实是个靠裙带关系升上来的草包,你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话音未落,被称叫敬文兄的秀才当即变了脸色,瞪着眼睛面红耳赤怒道:“柴二皮,你少给我那壶不开提那壶,昨天通判大人刚来新京府上任,我那里知道他竟能有如此高才!”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个敬文兄的一声柴二皮,顿时引起众人的一片哄笑,原来这个柴二皮实名叫柴波,一次书院夫子举行月考,柴波一时疏忽大意,在试卷上填写姓名时,波字忘写三点水偏旁,只写了个皮字,夫子收上试卷后,看到这张姓名写着柴皮的试卷,瞬间被气得哭笑不得,拿起试卷举在手里晃着问:“柴皮是那个?柴皮给我站起来!”
柴波一时没反应过来,还随着夫子的目光室内在左右张望,寻找着这个从没听说过,叫柴皮的同窗弟子,直到夫子拿着试卷气冲冲走到他面前,他才恍然记起,这教室内好像就他一个姓柴的,只好忙不迭从座位上站起来,惹得教室里其他弟子一阵哄堂大笑,夫子撅着山羊胡,瞪圆眼睛对他骂道:“你这个二皮脸,连个自己名字都写不好,将来如何能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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