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选址的忌讳,古希腊的希波丹姆斯早已给出暗示:依山而建的小镇往往在经济流通和文化交融上受阻。也许你会斩钉截铁地提出一个反例——草莓镇,这幅背靠大山谷的繁荣图景。事实上它远不足以称得上功能完备的行政区域,而是过度扩张、野蛮生长的旅游场所,其所谓的配套设施就像古老的莫奈姆瓦西亚,这座小岛上的要塞兼有重要性远不及防御的商贸部分。在目前看来,平坦的地形是一座城市拔地而起的必要条件,而罗兹镇正是这一类型的典范……”
约翰抿了抿手指,为手上这页折起一角,十天前G先生交给他一本红色的册子,认为这能帮他更好融入罗兹的生活,据说这是一位用双脚丈量土地的地理学者的心血,但磨损的封皮和泛黄的纸面让约翰怀疑它是否适用于当下。
约翰不愿出门,但他正赴一个约定。四月的烈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街上除了喝醉和没有喝醉的人外,还有许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事物,它们包括但不限于求真广场的花岗岩雕像,花圃的黄铜大钟,格雷纺织业的汽轮机——一个月前,约翰本有机会成为这座毛纺厂的运料工人并亲手操作那些设备,但他接过了格雷家族另一份实业的录用函——种植园的监工兼守卫,虽说塔楼上盯梢不及下地干活劳累,但同样是用汗水换取酬劳,而约翰选择它是因为这份工作不问过往。
除他之外,剩下的人也找到了足以糊口的正经工作,帮派成员以出人意料的速度融入了这座小镇,有时他甚至会给自己灌输这样的观点:他们本该拥抱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是仅仅几十美金的赏金将他们与之隔绝。
当他走到求真广场,一个靠着士兵雕像发呆的男人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头上的赌徒帽有几个难以置信的圆窟窿,似乎是狙击枪的杰作。帽带松松懒懒地垂到一双锐利的眼睛前,毫不保留地展示主人的个性。
约翰走了过去,假装和他擦肩而过然后认出他来,在这一瞬间约翰闪过许多问候的话,但当他开口只是简单的一句:“米勒,近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我仍保持着以前的作息。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不过看你已经适应了,其他人还好吗?”
“大家都融入得不错,我们为这个小镇增添了十几个人口。”约翰凑到同伴的耳边,“而且警察没有察觉。”
米勒的脚掌离开雕像的基座,似乎要有些动作:“这让我想起以前追捕强尼特的日子,为了等他出山,我们差点在山下的小镇落了家。”
“是啊,等到我把这人渣押上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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