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面色还好,二姑娘迎春却不免有些神情暗淡。只是她素来都是小透明,并无人关注其面色。
过得半晌,黛玉回返潇湘馆,用过晚饭,抚琴、读书,又用了晚点,不觉便已近黄昏。
夏日天长,眼见丫鬟、婆子困倦,黛玉便出言,打发一应人等下去歇息。丫鬟、婆子笑着谢过,紧忙去到前头房里歇息。
紫鹃与雪雁彼此对视了好几眼,雪雁便拖延着迟迟不曾关门。
黛玉心知肚明,这是想着给俭四哥留门,因是又数落了雪雁几句,她这才关门闭户。
到得夜里,许是紫鹃与雪雁之故,黛玉原本并不如何念想,这会子夜深人静,偏又记挂起李惟俭来了。
随即心下又犯了难:俭四哥是懂她的,料想夜里不会来;可若来了,岂非是俭四哥觉着自己会泛酸吃醋?
胡乱思忖着,方才有了些倦意,就听衣袂挂风之声。黛玉先是一喜,又面现嗔色。
挪动脚步,到得书房里,听得敲窗声响过两遍,这才将窗子推开。
月洞窗外,就见一袭黑衣的李惟俭笑吟吟看着她,手中还捧了个不知是什么的物什。
黛玉接了那物什,瞧着李惟俭跳进来,又赶忙关了窗户。
二人也不言语,蹑足到得卧房里,眼见雪雁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才并肩躺下。
黛玉歪头道:“你是怕我又小性儿,这才来的?”
“哈?”李惟俭纳罕道:“我是想妹妹了……妹妹吃醋了不成?”
只一句话,黛玉心下顾虑便烟消云散,掩口笑道:“哪里就呷醋了?我倒是瞧着云丫头疯玩有趣的紧。”
李惟俭便道:“我想着妹妹怕是不喜那自行车……待过一阵子,我将那车改改,如此赶上风雪,妹妹也能在房里运动一番了。”
“嗯。”黛玉应下,探手一指桌案上的物什:“你又拿了什么来?”
“嘿!”李惟俭顿时起身,将包裹的包袱皮剥开,露出一下底平整,上头浑圆的玻璃罐子来,黛玉借着月光瞥了眼,便见两点荧绿徜徉其间,好似又有四叶花瓣铺在水面。
黛玉顿时欣喜不已,忙问:“这是……鱼?”
李惟俭就道:“说是小佛郎机人自新大陆得了的新鲜鱼,夜里会发光。前儿我瞧着新鲜就买了几尾,又寻匠人做了个鱼缸,一并给妹妹送来。”
黛玉禁不住探手扯了李惟俭的大手,说道:“也不用总送我物件儿……上回那玻璃流沙画让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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