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人生一世,生聚、死别本就无常,妹妹还是想开些吧。”
“嗯。”黛玉颔首。
李惟俭探出手来,说道:“我给妹妹诊诊脉。”
黛玉嗫嚅,轻咬着下唇探出手,露出雪白皓腕。李惟俭极为贴心自袖笼里抽出帕子来覆上,三指搭上略略查探了脉案,心下当即略略松了口气。黛玉虽体弱,却不见病灶,可见这些时日养得极好。
收回手,李惟俭笑着颔首道:“妹妹身子骨还好,只是往后还是多走动,多将养。那人参荣养丸虽对症,可是药三分毒,不可太过依仗了。”
黛玉颔首称是,旋即抬了眼帘,禁不住问道:“俭四哥……明儿便要启程?”她方才一眼便瞧见那罗帕上绣着的木芙蓉,可不就是她先前送的?见那罗帕好似簇新的一般,料定素日里俭四哥定然极宝贝,因是心中愈发熨帖,转而不由得担心起李惟俭来。
“是啊。”
“这兵凶战危的,圣人怎会让俭四哥去青海?”
李惟俭笑道:“妹妹无需担心,我此行不过是押运补给,说白了就是混个军功。大顺非军功不得封伯,圣人眼瞧着我连番立下功勋,碍于祖制不好封赏,只得寻了这法子越过祖制。”
黛玉蹙眉道:“虽说只是押运,可到底是战场。两军交战,又哪有万无一失的?俭四哥……又非钟情功名利禄之人,此番又何必犯险?”
李惟俭感叹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顿了顿,忽而戏谑道:“再有,也是想着给妹妹挣一副超品诰命来,免得来日出门儿还要瞧旁人脸色。”
黛玉顿时面上羞红,嗔道:“我又不看重那些!”
李惟俭笑道:“妹妹可以不看重,可人家有的,妹妹却不能没有。”
黛玉顿时心下暖流涌动,绞着帕子眼帘低垂,分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碍于礼法不好宣之于口。好半晌,才低声问道:“那……俭四哥多咱才回来?”
“少则三五月,多则大半年吧。”顿了顿,李惟俭转而道:“不提这些,林世叔过世前,料想应对妹妹有所交代?”
“是。”
“嗯——”李惟俭沉吟道:“——老太太虽疼惜妹妹,可荣国府到底不比家中,难免有照顾不周之时。素日里妹妹进补所需,若有短缺的,尽管打发了丫鬟与大姐姐言语一声儿,回头儿自会有人送过来。另外——”
李惟俭自袖笼里抽出一锦匣,抬手将紫鹃招呼过来道:“这内中是一些银票——”
“俭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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