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进得内中,褪去外氅,与李惟俭说过此事,转而又说起了旁的来。
“老爷,如今已是腊月,年关将近,这年节采买总要提前布置了。还有亲朋故旧,总要礼尚往来,老爷总要拿个章程才是。”
李惟俭就道:“往来的不过那么几家,荣国府一份儿,老师一份儿,王爷一份儿,是了……忠靖侯府也送去一份儿。”
傅秋芳略略思忖,说道:“方才回来,我见有辽东来的排车,运了不少獐子、鹿,咱们家不妨采买一些,留待年节送礼。再有就是南货绸缎、布匹,总要预备一些。”
李惟俭笑着道:“这些你与红玉、茜雪商议就是,她们二人出身荣国府,见惯了迎来送往,知道内中分寸。”
傅秋芳稍稍松了口气,道:“妾身战战兢兢……老爷也知,妾身小门小户出身,实在不知年节走礼该送何物。亏得茜雪与红玉帮衬着,不然真真儿是不知从何着手了。”
李惟俭扯过其手,将其带入怀中,安抚道:“这些东西经历过就懂了,谁也不是生下来就都知道的,你也不用如此小心。”
“怎能不小心?外人笑话我是小,若笑话了老爷,可真真儿是我的罪过了。”
“哈哈,你道合了礼数人家就不说我是暴发户了?”
傅秋芳就道:“咱们做的周全了,总免了被人挑了不是说嘴。”
李惟俭便不再多言,只把玩着涂了蔻丹的手儿。过得须臾,李惟俭将方才的事儿说了,傅秋芳就问:“老爷是怎么个章程?”
“你出面儿婉拒了就好,尤家算不得良善人家,此番蓄意结交,怕是惦记着撬墙角呢。”
傅秋芳面上狐疑,李惟俭笑着指了指自己,傅秋芳顿时哑然。
是了,面前人如今可是打着灯笼还没处寻的金龟婿。家资百万不说,如今还封了爵。莫说是外人了,便是她这个枕边人午夜梦回也有些难以置信。
因是便道:“老爷既看不上那对儿姊妹,那妾身回头婉拒了就是。”
李惟俭愈发喜爱怀中的女子,因是双手便不规矩起来。傅秋芳起初还任凭其施为,待其得寸进尺,这才抓住一双怪手道:“老爷,不为旁的,总要……爱惜些身子骨……不若隔两日再说?”
李惟俭顿时讪讪收手。今儿与司棋折腾了半日,那妖精果然难以降服,如今李惟俭是空有贼心而无余勇。
转过天来,李惟俭照例去到衙门点卯。捱到下晌未时,自衙门离开。想着几日不曾看望老师,便吩咐丁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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