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堂东梢间,平儿娴坐榻上,心不在焉的打着络子。心下想着凤姐儿先前的话,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俭四爷自然是好的,若得这般良人怜惜,也算此生幸事。
奈何她一早儿就被琏二爷收了房,这从古至今,天无二日、人无二主的,女子又怎能嫁了二夫?若传出去,又与世间那等浮浪女子有何区别?
偏生凤姐儿一直逼迫,若她不应下,只怕来日就没了好儿。平儿一时没了主意,只胡乱七想八想的,却指望着事到临头能有个两全的法子。
外间蝉鸣阵阵,忽而西梢间了一声惊呼,耳听得二奶奶压低声音叱道:“大着肚子呢,你——”
好似俭四爷耳语了几句,过得须臾,二奶奶方才低声道:“那你轻些……”
平儿听得满面羞红,心下不禁暗忖,自家奶奶都这般月份了,怎地还敢胡来?就不怕动了胎气?俭四爷素日里瞧着是个妥帖的,怎地这会子也没了轻重?
她却不知,这有孕在身反倒比平日里更想那等事儿。李惟俭温言抚慰,哄劝了一番,凤姐儿欲拒还迎,到底还是应承了下来。虽不曾真个儿云雨,却也逞了口舌之利,待少一时凤姐儿压抑腻哼一声,旋即便没了声响。
平儿却听得感同身受,两条腿并在一处,恨不得绞在一起。
待须臾,凤姐儿面色红润睁开眼来,瞧着玩味的李惟俭顿时嗔恼着轻轻捶打了其一下,低声道:“平儿那小蹄子就在东梢间,你去寻她吧。”
李惟俭笑道:“果然要如此?”
“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惟俭啧的一声,起身便往东梢间寻来。过厅堂须臾到得东梢间,那平儿听得脚步声,顿时心儿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抬眼见李惟俭到来,平儿慌慌张张起身叫了声‘俭四爷’,旋即定在那里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李惟俭的确贪花恋色,却从来都是你情我愿,这等威逼利诱之事,本心自然是不愿意。他搭眼一瞥,便见东梢间软榻旁有一屏风,后头放置了净桶。凤姐儿月份大了,这更衣次数自然要比素日里频繁。
那净桶盖了盖子,一旁又打着苏合香,倒是半点异味也无。李惟俭颔首应了一声,到得近前低头观量,便见平儿面上臊红一片。
李惟俭低声道:“平儿姑娘……都知道了?”
平儿闷声不吭,垂着螓首咬牙点头。李惟俭叹息一声,道:“那就得罪了。”
说话间探手一扯,便将平儿扯到了屏风后。平儿一声惊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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