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在林中悠哉踱步,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快跑起来。
“怎么了?”我问老马。
老马自然不懂回答,只快速将我载回夏家。
火已经全部被扑灭了,整片山区都充斥着呛人的焦味,田野上有几十盏灯,灯光周围灰蒙蒙得一片。
军队已经撤离了。或许是为了清点山贼人数计算战绩,他们连山贼尸体也搬走了。
夏家整体上来说算是伤亡惨重。
仅存的人们正在尸体上蒙白布,死者之中,男男女女都有。他们的家眷和孩童蹲在尸身边痛哭,声嘶力竭。有的信士则跪坐在尸体边,问他们吟诵着教义。
“谢谢你打伤了他。”一个农妇突然冲过来,抱住我的双腿,感谢我。
我困惑。
农妇说:“你打伤了我夫君的腿。他那么鲁莽,总是喜欢冲在前面,如果不是因为伤了腿在休息,现在很可能冲上去被山贼杀死了!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就是为了给你道谢!”
原来是傍晚被误认为山贼的时候,随便打伤了个农夫,当成人质试图突围。
伤了腿本是他的祸,但他就此躲过山贼的屠杀,实在是因祸得福。
“生死由命,不必谢我。”
我扶农妇站起来。
农妇躬身,再谢。
青岩寨山贼放的第一把火只烧掉了主庄园,而第二把火将周围田地里的麦穗点燃。如今的田里光秃秃的,所有茎叶都成了灰烬。路过田边听见两个老迈的佃户正在田边闲聊。
一个说这一拨苗需要重新耕种,在冬天收获,也好过半点收成都没有。
另一个则说要改种豆子,这样才来得及收获,只是要找米商用菽来换稻。
我向他们询问,得知所有伤员都被安排在夏菽丰的屋舍里。
继续策马而行,来到夏菽丰的屋舍里。
她这儿地方大,厢房多,附近又有草药田,的确比其他几家更适合收留病患。
夏菽丰的管家已认识我,并未通报,直接领我去厢房。
厢房多,但还是不够塞伤患。反正这几天不会没有下雨,大家在院子里找来粗布,简单做好木榻,整整齐齐竖了好几列。伤者们躺在榻上低声哀嚎,痛苦不堪。
我才踏入院子,扑面而来就闻到血腥味、汗味、泥土味、焦味夹杂在一起,令我忍不住捂起鼻子。
夏天冷正在这些人之中忙活不停。他自己手臂上也受了伤,被绑带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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