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当日河堤相聚之事,却也感慨,当日到了河堤的钱唐就在身后几十步的距离,胡彦虽成陌路却也听说还在东都做官,却是没到河堤的李清臣这般轻易死了,难道果然有些说法?
同样转念一想,当日相见何止是几人?徐大郎船上许多家丁,自家队伍中许多锦衣骑士,如今安在哉?
自家身侧故旧,又到底有多少尚在人世?
昔年大魏全盛,天下人口数千万,据说算上东夷、计量巫族逼近万万,不过区区数年,如今又剩多少?彼时见到张行杀人,五条人命尚算大案,如今自己带回来八九万俘虏,光是路上病死的又有多少?这一段落龙滩路上又会有多少人无辜而死?又有谁能顾忌?
一念至此,白有思不由又觉得这天道不公起来,便是至尊也失了些体面——天下大乱,兵戈不休,想重新收拾起来已经很难了,甚至不少人都觉得可能收拾不起来,祂们还要非得掺一手。
至于张行张首席,此时所想大概与其他人也类似,而除此之外,他倒是难得的回想起了分山君的模样,那个虎首、鹿角、蛇身、鹰爪、鸟尾的模样,而且细细品味,似乎要刻印在心里一般。
还有跟在旗帜后面的曹铭与钱唐二人,也算是半个当事人,虽然没有插嘴,此时却同样是回想起了当年往事,感慨起了如今的物是人非。
不过,停了片刻,白有思最先警醒,立即扬声来笑问:“诸位,如何全都不说话?莫非都与我一般在回忆过往?人人心血来潮?”
众人各自一惊,在场至少两个至尊点选,三位形态各异的宗师,一个修行奇才,如何不晓得修行之人的心血来潮素来是有说法的?
但未及讨论,便见到数骑疾驰而来,直趋旗下,然后为马围所领参谋所阻,也是各自肃然。
很快,马围也亲自并马过来,告知军情:“首席,东夷人两军齐出。”
“意料之中。”张行也警醒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对路吗?”
“有。”马围严肃告知。“东夷人动的太晚了,而且行动缓慢……若是照这么下去,咱们很有可能抢在他们会师前就闯过去。”
“这是好事吧?”张行想了一想,继续认真来问。“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确实有个不算方案的想法。”马围即刻给出了一个选择。“还是之前的思路,不从中间冲,往北走,还是去打王元德!一鼓作气,先打垮打崩一路敌人,便好走了!”
“有些冒险。”张行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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