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有些意外,但白有思还是主动下马拱手行礼,拜谢了对方,换了那匹赤色龙驹,与张行缓缓归阵。
就这样,暮色落下,两军罢战,各自收兵。
而很快,郦子期就暗呼侥幸,因为连余义慈都被重伤,此时被抬了过来……若是稍晚,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见面,暮色中的余义慈略显羞惭,却主动开口:“大都督,不要跟黜龙帮作战了,咱们小瞧他们了,真打起来,也只会是两败俱伤。”
郦子期并没有多余反应,只是从容来问:“怎么说?”
“黜龙贼已经成势了。”余义慈恳切言道。“我初时来到贼营,遇到是高士通,见他调度从容,兵强敢战,只以为他是黜龙贼里的精锐……结果打到后来,才发现贼军各营一个比一个敢战,高士通的那个营已经是最垫底的了……这让我想到了一征的时候,大魏的官军也是这样,最差的官军也敢战,也不惧生死,装备也齐全,将领也敢用手段。而若是这般想,必是黜龙贼制度已经很完备了,士农工商都有正路,所以从上到下,从将领到军士,都对黜龙帮的前途有预想,所以才会如此,才能如此。”
说到这里,形容激动,扯到大腿伤口,赶紧咬住自己的袍袖,忍耐了过去。
“你说的对。”郦子期叹了口气,伸手度过一些长生真气,方才开口。“我在后面也遇到与你一般的事情……那两个遮护船只的营,见我们登陆包抄,居然不顾一切反扑回来,而我之所以吃亏,乃是因为我有谍报,早晓得这两个头领是怎么回事,一个降人,而且马上要卸了兵权的;另一个干脆是淮右盟的‘上贡’……本以为他们不愿来、不敢来,结果他们还是杀回来了,杀了后军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来看,只有你这个说法是对的了,黜龙帮已经有新兴之国的态势了。”
余义慈赶紧来劝:“既如此,何妨退兵?这又不是一征二征的时候关系家国存亡,此时跟他们拼死拼活没有意义。”
郦子期居然面不改色直接点头:“说得对,有道理,但咱们要缓一缓,不能示弱,要成建制缓缓而退,而且要再碰一碰,否则军心会沮丧。”
余义慈自然赶紧点头。
另一边,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张行这边倒也干脆,众人汇集,张行做完情况通报,立即集中大头领开会,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他的方案非常简单,等明日两翼各部兵马全部汇集到一起后,正好俘虏跟流民也错开了,就约定后日或者大后日,也就是月底作战,然后列阵出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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