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日兵马入城?
不对呀,他程大郎再不知机,也跟这位张首席厮混快五年了,如何不晓得这位的脾气性格?真要存了心拿自己,早就干脆拿了,而且一定会公开理由,光明正大,绝不会这般遮遮掩掩,拖拖拉拉。
那这白金刚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他是真糊涂了,只能求助性的去看张行。
张行倒是坦然,只是失笑来言:“程大郎莫要有什么不安,白头领自江南过来,亲眼见南方义军腐化堕落、火并厮杀,而这其中主要的缘故便在结党营私……所以对此类事极为敏感,不是针对你。”
程大郎似乎是得到答案,却还是不安,便再度朝张行拱手:“首席,敢问你也以为我结党营私吗?”
“这要看今日天王他们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你又是如何计较的其中利害了。”张行面色不改。
“回禀首席,我刚刚说了,确有这些事情,但我并不认这是什么结党与营私。”程大郎赶紧解释起来。““譬如第一件事,不管谁来置业,我便是代总管,又有什么道理不许人家置业?而至于说为什么这些头领家眷在登州置业比其他地方多,道理也很简单,登州这地方之前数年都没有人,偏偏矿山、海港、田野、牧场、山林都不缺……产业空出来了,他们自然蜂拥而至。”
“有道理。”张行点头。“这是实话。”
雄伯南也点了下头,然后扭头亲自对白金刚稍作解释。
原来,这个算是历史遗留问题,登州一直是三征的起始基地,是军事化管理的,偏偏又是义军蜂起时第一个攻陷的重镇,当时河南河北乃至于江淮的义军足足数十万,规模比之三征时的大魏主力也不遑多让,直接就把登州一带给卷成了白地。
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也被裹挟了,程大郎这种实力的地头蛇都捱不住,当时情况之惨烈可见一斑。
然后这些义军就在登州割据乡镇、县城,几乎把登州分光了。以至于黜龙帮击败张须果进一步东进后,最大的收获赫然是这些义军本身,而这也是当时张行决意过河北上的原因之一。
等到黜龙帮北上之后,因为河北空虚外加这些登州义军多来自河北,所以大部分义军又都被迁移回了河北,要么被整编成营,要么被拉去屯田。
于是乎,再往后,登州就一直处于程大郎所说的那个奇怪状态,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什么资源和设施都有,城池也多,偏偏就是没人……闹乱子的时候,士民百姓往东夷跑,自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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