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只是在旁边金丝坐榻上等候。
过了好久,曹彻方才出言:“取铜镜来。”
周围宫人原本大气都不敢出,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寻得一面铜镜,摆在了曹彻身前案上,又将烛台移近。
曹彻端详了一下镜中自己,扭头朝自己妻子来笑:“我与白横秋年纪仿佛,只小了两三岁,之前在东都看他满头花白,还有些忧虑,觉得自己这般年纪也会如此,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皇后轻笑:“圣人天资卓越,远胜于人。”
曹彻点点头,看着镜子内自己的头颅,笑了笑,忽然又言:“大好头颅,谁当斫之?”
一言既出,殿中原本刚刚释然下来的气氛荡然无存,便是连被俘虏时都维持体面的皇后都为之色变:“二郎何出此言?刚刚不还说可以做安乐公吗?”
许是这相隔数十年的称呼,在此旧地被喊出来,曹彻居然心软,缓缓出言安抚:“贵贱苦乐,更迭为之,如三辉轮转,何必忧惧?”
皇后立即安静了下来。
皇帝也站起身来,就在殿中换了短衣,戴起幅巾,然后拿来一藤杖,宛若江东八大家的闲居士人一般,顺着烛光出了侧殿,往今夜要宠幸的妃嫔处而去。
皇后没有随从,她停留片刻就回到自己宫中去了。
倒是张虔达,其人耐住性子跟着皇帝去了嫔妃住处,目送对方进去,又在春日暮色中等到了替班的其他直阁,便也匆匆去了,中间路上遇到昔日军中同卫监军牛方盛,只打了个眼色,便心照不宣,一起往司马德克府上而去。
这一次,司马德克家中后院的人又多了一些,以至于几名骨干干脆早早串联了一下,决定人走之后再开小会。
而果然,人一多根本没法说清楚,大家议论纷纷,基本上是各说各话,少有讨论一致的话题则落在了王怀通拜访吐万长论身上……不少人是真的动心了。
毕竟,回东都当然好,东都是家,但这个家也不过是一代人十几年的光景,大家都是当今圣人营造东都后搬到东都的关西人。那么现在北方三大势力,黜龙帮起东境而趋河北;英国公据晋地而入关西;司马正入东都而压淮西……除了黜龙帮明显是敌非友,其余两家哪个不成?
只不过,东都位置摆在那里,想要从江都去关西,要么扔下部队,要么单独领军从襄樊绕路转汉水。
路上可不好走。
议论完毕,大部分人离开,除了司马德克、司马进达、赵行密、张虔达等骨干外,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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