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如此,不如让冯端去。”陈斌认真来对。“冯端擅长土木工程,对守城有好处。”
“冯端……”魏玄定蹙眉道。“恕我直言,这个时候冯端的闲话可不比程知理要少,咱们把他留在这里,是对他好……”
陈斌登时无言,却又看向了窦立德,这个时候,窦立德应该会推荐一个河北籍的头领才对。
“我的意思是……什么援军都不要派遣。”正在写文书的窦立德仿佛额头上长眼一般,头也不抬,便接上了两人的话。“一旦派遣,万一再被对方遣主力围上,要不要继续救援?我们之前之所以拿历亭作为界限是为什么?不就是担心乱接战,大兵团兵力抛洒,到了最后关头起不到作用吗?现在送战兵营过去算怎么回事?”
其余两人也都不再言语。
就这样,文书写完,窦立德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觉得心虚,复又拿给魏玄定来看,让对方来参详。
而也就是这个期间,这位因为河北山头渐渐在局势中起了关键作用而稍得振奋的黜龙帮大头领,仔细想了想局面后忍不住跺了下脚:“也不知道刘黑榥这厮在武阳那边处境如何!要是能做一场,两边呼应,局势便有大改观!”
“可惜,要是真杀了史怀名,足以震慑帮内人心!”陈斌也是不由摊手。
二人说完相对,各自摇头……却还是没有提最重要的河南。
“你不是史将军吗?”
当日,也就是二月十二中午,清漳水北岸,没有因为漳水整修改道而改名的漳南县境内的浮桥一侧,有在此地收拢败军的军官忽然注意到了一名穿着丝衣、挂着铁裲裆的人,却又不敢轻易认定,便上前来问,而几乎在询问对方的同时,又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那人茫然抬头,看着那军官动作,似乎是想笑,但愣是没有笑出来,乃是费了好大力气和功夫方才挤出来一丝笑意:“阁下认错人了,史怀名昨夜就死了,人尽皆知,至于我,我就是道旁一坨粪!阁下放过我吧!”
说着,此人便在军官疑惑而又不安的注视下,脱掉了铁裲裆,穿着沾了一身粪的丝绸中衣,看都不看近在咫尺的漳南城,步履踉跄,往北面而去。
原来,此人昨夜遭遇突袭,精神恍惚,后来缓过劲来,居然胆气丧尽,非但不敢借机出逃,更是为了躲避搜查藏身粪坑,待到黜龙军呼喊杀了史怀名,收兵回营,又愣了许久才神志清醒,反而羞惭交加,再无心气了。
这个道旁一坨粪,此时只想离开清河,寻一处道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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