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疲惫,城内空虚,所以他要你趁贼军散乱追逐幽州军时,速速南下,攻下阳信城。”
王伏贝接了文书和虎符,刚刚打开,这边闻得对方言语,却如坠冰窟,半晌,方才问出一句话来:“大将军是要我去送死吗?”
这是实话……幽州军八千被半个晚上打崩,而王伏贝部本身是之前战斗中损失颇多的一支部队,可战人数不过两千多,在那倚天剑和登州军面前有什么胜算?
张公慎是个厚道人,忍不住当场叹了口气。
而连同他在内,却也对这个军令深信不疑。
薛常雄那个性子,这些天他也算是知道了一二,情急之下,迁怒渤海周府君,顺便让位置微妙的杂牌军去赌一赌,不也挺符合情理的吗?
赌输了,不过两千兵,赌赢了,局势说不得能有大挽救。
陈斌面无表情:“你看文书,总管只是因为你在这个位置,方便进军,方才如此,哪里是诚心逼你去死?倒是我,因为执掌军务,昨夜却如周府君一般被迁怒,我也要随阁下一起去阳信的……送死的,何止你一人?”
王伏贝赶紧翻看,果然文书上是这般写的,继而彻底无力,最后几乎落泪:“如之奈何啊?”
“张尉官还有其他人先避一避。”陈斌依旧从容,只是摆手示意,将所有人赶走,然后待中军帐中只有二人时,方才上前一步,低头恳切来言。“王将军,我现在有一个建议……你听一听,你若是同意了,咱们就去做,你若是不同意,事后片面之词我是不会承认的。”
王伏贝赶紧扔下文书和虎符,握住对方手来言:“请陈司马赐教。”
“很简单,我是南陈余孽,你是河北豪强,咱们倾力为薛总管卖命,他却屡次三番这般待我们……我们何必一棵树吊死?”陈斌抬起头来,言语愈发恳切。“如今的局势是,幽州军已经散了,登州援军又到,此战十之八九是黜龙军能胜,河北将来必然有黜龙军立足之地的;除此之外,那阳信方向的黜龙军援军里恰好有我一名旧识……既如此,你带着部队,我带着周府君,咱们装作听从军令往南进军,到地方拿这两样作为倚仗降了黜龙军,岂不是豁然开朗?至于家眷,你现在派一些人,去族中传讯,让他们不顾一切往南来,便可往盐山后面躲掉了。”
王伏贝听到前两句,便已经猜到对方意思,一时震动莫名,待听到后来叙述,晓得利害,知道了可行性,却也是彻底心动。
而陈斌说完,只是看着对方表情,安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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