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或是甜品果子,或是猪羊牛肉,或是海鲜鱼虾,骨肉脑髓,或烹或煮或蒸或炸或腌或拌,初冬时节能想象到的食物种类一样不缺。
更不要说酒水也足足有七八种钱唐坐在那里,稍动了几筷子,喝了两杯,却又想起路上遇到找田鼠都找不到的那群少年,和相关的食人传闻,一虚一实叠加起来,弄得他心浮气躁,委实食欲不振。便是另一位张郡君,也没吃多少。
可这并不耽误盘如流水,速速上,速速下。
钱大府君亲眼看见,下去的盘子被放在一辆摆在院中的牛车上,居然迅速摆满,而待他昏昏沉沉吃完一顿晚饭而已,牛车都来了三回。
这等奢靡,与食人何异?也难怪大家要称两个斗富的豪强为食人贼。
用完饭,钱唐委实待不下去,只以军务严肃,主动连夜纵马逃了。
翌日,其人回到被半包围的平原郡安德城中,稍作歇息,几乎一口气睡到天黑才醒,却又忍不住在榻上来想若是昨日在高士瓒庄园中的人是白有思会如何?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白有思会一刀剁了高士瓒,然后将庄园的粮食拿出来放了。
不过,那是白有思修为卓绝,换成其他人呢?修为和自己差不多的那种?比如换成张行会如何做?
答案似乎还是显而易见,张行会不动声色吃完这顿饭,然后回去请白有思继续将高士瓒一刀剁了,然后放粮。
但还是不对。
钱唐敏锐察觉到了其中的难处——张行也好,白有思也好,都不会让高士通这种混账玩意打下半个郡,然后逼到城下的。而自己却正面对著兵临城下的尴尬的情形,便是想处置高士瓒这种混账,甚至只是想鼓起勇气打开库存放粮,恐怕都缺乏现实基础。
就这样,隔了一夜,还是太年轻的钱唐方才缓了回来。
但也就是这一日,他收到了两份报告。
一份来自自己大河对岸安排的探子,探子告知淮右盟淮西大举事后直接降了黜龙帮,而济水一带的黜龙帮全线异动,如今河对岸民间传闻满天飞,都说黜龙帮那位左翼大龙头张行要亲自率军北上,开辟河北!
只是不知道进军路线,也不晓得传闻真假而第二份报告来自于钱府君极度厌恶的高士瓒,此人得意洋洋,说计策奏效,高士通已然相信了他,正在与他积极联络,商议突袭渤海郡重镇乐陵。
如果说第一份报告钱唐还是勉强维持镇定,因为他知道,随着淮右盟起事后,黜龙帮必然会掀起进军的讨论,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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