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吐槽也是有些说法的,那就是朝廷官军必然也是四分五裂,徐州与齐郡必然不能齐力,东都与江都必然隔阂日重,河北重兵十之八九不会过河,甚至不会看乱成一团的东境一眼。
真要是能守望相助,三征东夷早就成了,大魏也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
然而,事情再反过来说,只要哪里再出一两位齐郡老革这般的官军英豪,为大魏天下主动担责,黜龙帮便真的要九死一生了。
还有那些从东都放出来的熟人,谁知道会有什么作用?钱唐、秦宝、李清臣那些人,怎么看都比原来的地方官要强吧?尤其是吕常衡在汲郡,李清臣在淮阳,以及必须要关注他们的动向了。
总而言之,生机似乎是有一些的,但注定要很艰难。
念头纷杂,张行不免愈发纠结,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官军全面反扑,唯独念头一转,想起跟白有思的约定,想着自己都已经打定主意大败后离开……却又觉得自己在白操心。
一念至此,张行干脆直接将纸笔掷到了灯下案上。
而也就是这时,屋顶上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咳嗽声。
张行怔了怔,旋即醒悟,只是将纸笔按住,便抬头邀约:“是司马二郎吗?既然到了,不妨下来说话。”
片刻后,一人敲了敲门,然后大大方方推门而入,正是之前与杜破阵一起护送着皇后离开的司马正。
双方见面,张行也不问对方是怎么来的,只是先行苦笑:“如何,司马二郎如今在江都,应该也与我在济阴一样,如在水火,所谓进退两难,前途未卜,优柔难决吧?”
司马正愣了一下,缓缓摇头:“前途未卜是自然,如在水火也是实情,但谈何进退两难与优柔难决吧?尽忠职守,为正抑恶便是。只不过,这个世道和情境,做决定的时候,不免会心中耿耿罢了。”
张行怔了一下,反而重重颔首:“司马二郎好心性,必成人中之龙!”
司马正反而苦笑:“张三郎这是一叶障目,你自家想想,平生可曾缺了决断?而且咱们认识这么久,素来都是我服膺你能决断清楚,一下子捏住要害,乱局中做到最好、最正、最无懈可击,哪里要我来启发?”
张行再度愣了一下,这才彻底恍然,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有了要留下来尝试在黜龙帮熬过这一低潮,甚至打开局面的想法。
这显然是非理性的,甚至是非感性的,因为跟白有思一起遨游江湖,静待天崩,从来都是梦中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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