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昨晚上那么出彩的、堪称一击致命式的成功突袭,并不耽误自己和这些人依旧是乌合之众。
真的是乌合之众,想法离奇倒无所谓,关键是相互之间意见差的过大了,而且稍一思索,便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全局考量,更多的都是在为一些浅薄的理由而进行表态:
有的人出身底层,因为皇后一点头,便忍不住要大方到底;有的人大概是因为之前受过官吏欺辱,便忍不住要发狠劲,杀个干净;还有些人单纯是因为担心招降这些朝廷精英会导致自己在黜龙帮里地位下降,所以言辞苛刻;更有人是经此一役,意识到张大龙头的权威,便开始想法子来奉承,只是根本没揪到点子上。
这些东西,连堂内堂外地上那群瘫着的,而且因为烤了火,连尿骚气、血腥气都再难遮掩住的俘虏们本身都察觉到了……他们在张世昭都被打断腿封了嘴的情况下频频往堂上来看,恐怕不只是因为这群人在讨论自己的生死。
更多的是无语于自己这群人的生死居然取决于这等无知的乡下土豪、强盗,以及平素根本看不上的地方低阶官吏。
更无语的是,他们居然栽在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手里。
那他们自己算什么?
这世道这么荒唐的的吗?
“张三哥!”
荒唐归荒唐,但耳听着讨论越来越离谱,堂外新起的火堆旁,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当日同僚之谊,便是涣水也曾一起来过,何至于此?”
“柳十一。”张行瞥了一眼,遥遥相对。“这是两军交战,你若没被俘,怎么叙旧都可以,便是之前逃了,我也认了,可若被俘,又哪来的那么多话?”
“再不说,只怕要被扔进水里做冰馄饨了。”那人闻言,愈发焦急。“张三哥,你倒是给句话,要怎么才能得生?”
“得生还是很容易的。”张行叹了口气,认真在堂上远远来讲。“我记得你跟之前东郡柳太守算是同族,他就能走,还能带着家卷、财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人家愿意配合,替我们轻松解除了东郡七八个县、几十个市、渡、镇、卡的武装……”
“我哪有这个本事?”那人气急一时。“堂上那几位才有这个本事……”
“堂上这几位也没这本事了。”张行幽幽叹道。“如今外面屯军不敢来攻可不是因为他们下了令的缘故……所以,便是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得脱,大家都得有个说法才行。”
“事到如今,我只求生,非要说法……”柳十一敏锐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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