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爬起身,把脚探向床下去穿鞋,但什么也没有碰到,然后那原本构成“床边一双拖鞋”的线条随即模糊消散。
探脚左右试探两下之后,碰到了被规规矩矩放在床下的拖鞋,而在碰到它的同时,“银蓝线条”便将它的轮廓勾勒了出来,使我得以顺利穿上拖鞋站起身。
目前可以确定,这些“线条”是以我印象中的模样存在的,如果遇到原本不在,或者原本在那里现在却消失的情况,它就会产生相应的改变。
我从床头柜沿着墙一路摸过去,衣帽架,衣柜,点滴支架,书桌,房门,“视野”中,原本模糊的东西变得清晰,不存在的东西重新出现,在握到房间门把手之后,我又走了个来回,完全能够确定自己不需要乱支着手臂也可以行动自如。
很显然,对盲人来说,没法随时通过眼睛确认的世界会在心中勾勒出一幅三维立体的地图,只要不随意改变他们已知东西的位置,他们根本不会在自己家里摔跤。
这时,客房门外原本延伸到大门的“道路”也缓缓缩了回来,它应该是被蠢弟弟和医生外出时的交谈声所“探开”的迷雾,由于我之前撞到脑袋之后就没有再探索过一层客厅,所以房门之外只有模模糊糊的格局轮廓。
而现在,就是试验另一个设定的时候了。
我踏出客房站定,然后狠狠地带上房门。
“咚!”
随着门扇和门框的撞击声,以客房门为中心点,一道立体的银蓝波纹扩散开去,将周遭至少十米内的情况用线条勾勒了出来,但并没有“显示”出楼上的情形。
“啧,这声波雷达,我是蝙蝠吗?”
我可以“看到”,客厅的情况同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些椅子和小沙发不在原本的位置,看上去像是蠢弟弟一路冲出去找医生的时候撞到的,至于饭桌——这家伙之前主动喂我还挺高兴来着,但他竟然没洗碗!
我正在左顾右盼,却见那十米左右的雷达又重新收了回来,即使原本已经显示的东西,也重新没入了黑暗,哦,是深灰。
很明显,虽然声波会临时令我感知到哪里有东西,但因为没有切实碰到,所以无法纳入脑内地图。
眼看那圈要彻底收缩回来,我抬手取下一旁伞架上的一柄长伞,咚地将它戳在地上。
这次篮圈扩散了不到两米,嗯,很好,盲杖。
鉴于医生说过,这次“被致盲”的时间只会持续60小时,哦,现在是58小时,所以我也没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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