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几十年来联盟汗国的文坛确实不尽人意,但是漫长的历史当中怎么可能没出过像样的诗人,或许是西漠离的太远,西陆的文集没能全部传到这里罢了。至于赋诗,石某只是一个喜欢制药炼丹的求道者,于诗文上并无捷才。术业有专攻,各位珠玉在前,在下也实在不敢献拙。”
于渊微微地眯了眯眼,说道:“仙师此言差矣,不习圣人之学,怎谈追求大道?仙师既是求道之人,又怎会如江湖上的三脚猫一样?还是不要太过谦虚了。”
“是啊,仙师可莫要谦虚。”
“诗会之上,理当以文会友,哪有一个人默默喝酒的道理?”
“诸位,你们也莫要怪石仙师推脱,契塔人的士子们若是做起账房或漕工们的活计,那自然是一等一的。但若要他们做诗,那便只能是‘舌如深冬之木,眼如乐府铜铃’了。”
此言一出,亭子内外立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韩渂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有点看不起这些官员。他心中暗想:“真是经义读的上了头,也不好好想想,药师商会的银牌丹师怎会是普通的修者。现在劝的这么急,一会儿被打了脸恐怕就下不来台了。”
面前的官员们还在催促,一些冷嘲热讽的声音也传入耳中,石承的心中倒也没有太多愤怒,只是感到颇为无奈,他腆着脸跑到这种场合里来只是想探探于渊的虚实,另外最好能跟西漠国的文臣们初步接触一下,但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于渊就主动出击,不讲武德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看来还是得拽拽诗文。”石承想道,“虽然没法和这些人比,但应该还是能拿出手的吧。冬华也说过,我的诗做的颇为有趣,他毕竟不会随便夸人。”
“让他们挑挑刺也无妨,横竖都是件好事……”石承一边想着,一边往外面的池子看去,只见离他不远的一株荷花上,此时正趴着一只惬意的胖蛤蟆。
“嗯…….”
于渊、曹景程和其他的官员们见石承已经陷入了思考,便不再打扰,而是笑眯眯地坐好,静等着石承的大作。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一阵中气十足的吟诵声。
石承一边轻轻地拍着栏杆,一边念道:“谁道蛤蟆怕深秋?水雾滚滚,热的飞鸟窜。汤池应从地底来,十个窟窿一起冒。”
念到此处,石承有些意犹未尽,微微想了一下,然后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接着念了下去:“荷花火红池水清,深秋奇景,他处再难找。应把鲜藕摘满兜,一口甜来一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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