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向来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案件,一切行为都有原因、目的、代价。
袁可立是被连累的,因为不知道熊廷弼究竟拿哪个书箱,所以有夹带的书箱有两个。
而梁寿坚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他的孙子要参加乡试和会试,这也是梁寿坚要做的原因和目的,他的孙子顺利的中了举,举家欢腾,而后会试就来了,他必须要付出更多,才能让孙子继续考中进士。
一旦成功,从此之后,他们家就是官宦世家了。
成为进士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值得冒这个风险,而张居正不提供这种好处,梁寿坚有需要,自然就有人跟他联系。
从北镇抚司缇骑的调查,可以清楚的看到,梁寿坚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走进陷阱之中。
一切都从一名同乡开始说起,此人名叫徐五,乃是荆州府人,和梁寿坚是同乡,徐五本姓孙,是顺船而下到松江府讨生活,到了徐阶家里做家奴,才改姓叫的徐五。
徐阶倒台后,徐五跟随新东家在京师创办杂报为业,一次十分‘偶然’的机会,徐五和梁寿坚时隔多年再次相见。
异地他乡忽然相逢、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来往数月推心置腹、酒后吐真言诉说烦恼、耳边谗言挑拨离间、同人不同命怀恨在心、一筹莫展引荐贵人、贵人手眼通天解忧愁、老梁家世世代代为农为工、为奴为仆,终于出了一个举人。
按照徐五的约定,在会试前一天,二月初九,熊廷弼、袁可立离开全楚会馆这一天,梁寿坚就该自杀的,毒酒已经备下,只要梁寿坚饮了毒酒,留下遗书,说同人不同命,大家都是人,熊廷弼一帆风顺,自家孙儿艰难坎坷,心生怨恨才如此这般。
这遗书当然没人信,但梁寿坚只要死了,就会有很长一段,至少是三到六个月的调查时间,这就是机会。
这位给梁寿坚提供了帮助的贵人,就是要这三到六个月的时间。
皇帝最好直接雷霆大怒,点齐了京营,弄得人心惶惶,只要皇帝失去了拥戴,那皇帝作为一个人,其实就非常好对付了。
京营当然强悍,可一旦斗争、维新向极端化快速滑落,贱儒就有了充分的舞台,可以让暴力脱离皇帝的掌控,甚至不需要做,只要动辄把人打为‘逆党’,把斗争的规模、烈度不断扩大,三到六个月的时间足够发酵了。
哪怕是皇帝没有雷霆大怒,但皇帝绝对无法接受,寄予厚望的熊廷弼再一次无缘会试,上一次,年纪的问题,已经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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