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得你死我活。”朱翊钧看完了口供后,十分确定的说道:“要大明真的是他想的那样泾渭分明,就太好了,这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大明政治不是稳定,是一潭死水一样的烂泥地。”
神田真一对大明政治的想象比较幼稚,他觉得就是泾渭分明的对立,所以只需要扔根儿火柴,就能点燃这个炸药桶,但天下事,是一团乱麻,彼此纠缠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祸患。
神田真一为了报国不惜身,但他做的事情毫无意义。
要真的能够一声令下,解决明确的敌人,朱翊钧早就干了,还能等到神田真一挑唆?
根本没有明确的敌人,在奸臣没有自己跳出来的时候,人人都是忠臣,个个都是忠君体国。
斗争卷说要清楚的知道敌人是谁,就这一件事儿,就是难如登天。
“陛下,提刑指挥使陈末奏闻了山西宣府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一些。”赵梦佑拿出了另外一本奏疏,陈末在宣府的探闻,出身宣府墩台远侯的陈末,回到宣府,自然有自己的人脉去打听情况。
除了人脉之外,更多是把两百缇骑散了出去,询问百姓,究竟如何。
“真的给周良寅给干成了?”朱翊钧看完了奏疏。
周良寅没有谎报,更没有夸大其词,他真的在宣府大同实现了清汰,情况比周良寅说的还要好一点,当然,言官对周良寅的批评,也不是诬告。
周良寅的清汰法,就是排除异己,把晋党的裙带全都清汰掉了,这里面比较怪异的就是,周良寅是晋党出身。
把晋党的人都拔掉,换上了工党的人,各县最多的吏员,多数出身官厂。
手段狠辣且颇为有效,周良寅打算用三年的时间,完成对整个山西的清汰,还山西一个朗朗乾坤。
“按照陈末的说法,的确是周良寅有这个本事清汰,拔掉这些个晋党的裙带,还有一个周良寅没跟朝廷说的原因,那就是山西现在太穷了,穷则思变。”赵梦佑解释了下清汰的基本环境。
山西贫穷的赋税,已经支撑不起庞大的官吏规模了,必须要清汰。
俺答汗在嘉靖二十九年入寇京师后,大明和俺答汗的纷争主要集中在山西大同和宣府两地,而雁门关内诸府州县,不得不支持宣府大同,战争虽然在隆庆五年议和后基本结束,但对峙的局面和高昂的边防成本,仍然在吸山西的血。
在万历十年终于消灭了俺答汗,结束战争的那一刻,外患消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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