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到这种地步,人死了,连张草席都不给,把人给喂了狗。”
陈竹是个人,他完全不明白人为何会恶到这种地步,他迷茫的说道:“末将不知,末将家中和孔府、张凤楷素无仇怨。”
凡事儿,都有一个为什么,但是在这件事里,陈竹完全没有想出来到底为什么,为了那二十四亩田,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吗?他都家破人亡了,他的妻儿还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凌云翼给了他手刃仇敌的机会,可他没有让凌部堂为难,因为他知道,不是凌部堂,他甚至连报仇都做不到,他真的动手杀人,恐怕会给凌云翼找麻烦,匹夫一怒,也做不到血溅五步,兖州孔府光是护院就有数百人之多。
“为了刺激。”朱翊钧眼睛微眯的说道:“他是天生贵人,从出生就拥有了旁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一切享乐都变得平淡如水,再美味的食物也无法满足他的味蕾,再美妙的音乐在他看来也是吵闹,一切享乐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失去了色彩一样,他就开始追求别样的刺激了。”
“这是一种吾与凡殊的高高在上,所以心安理得。”
“你明白了吗?更通俗的说,他就是为了开心。”
“为了泄愤。”朱翊钧继续说道:“你知道他这种天生贵人,厌恶他人对他的忤逆,你杀了他的走狗的恶犬,他就觉得冒犯,你怎么可以为了活着杀了他的狗呢?你不可以,因为在他们这些天生贵人的眼里,你不是个人,甚至连牲畜都不如,就是草芥。”
“你明白了吗?因为你反抗了,所以他要施加更多的屈辱,让别人不敢反抗。”
陈竹思索了半天,陛下说的很深奥,他还是没想明白,摇头说道:“末将愚钝,陛下也是天生贵人。”
陈竹完全无法理解,陛下说的理由不是理由,陛下也是天生贵人啊,为了给他这个穷民苦力的小人报仇,甚至不惜背上恶名也要把孔胤林犬决,陛下对他的遭遇十分的愤怒,这种愤怒凝如实质,而且付诸于行动。
“朕也是天生贵人,朕和他是一样的,陈竹,你看清楚,朕和他是一样,没什么不同。”朱翊钧看了陈竹一眼,陈竹满脸的迷茫。
朱翊钧继续说道:“他们家不让朕清丈还田,不让朕振兴大明,不让朕安定百姓,朕就杀了他们,这就是朕杀他的理由,你不让他兼并,他就残害你,这哪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陈竹被朱翊钧给绕糊涂了,他知道这里面不一样,但是他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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