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也明白谢傅为什么要让自己脱掉所有衣服,因为这样一来血舞就不会被衣服所隔所附。
虽然不知道谢傅到底在做什么,但丝毫不怀疑他有加害之心,他随时可以杀死自己,折磨自己,而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目光朝他看去,他的面容依然冷漠如冰,落日的余晖映照入屋,慢慢爬上他透着疲态的脸容,红光之下,现出肌肤的底色,苍白的竟生冰雪之感。
一个冰雪的男人!
她几乎不曾花上这么长的时间去注视一个男人,看着看着,心头莫名生出揪心,有一丝丝的渴望,能从他脸上看到笑容。
在玉尘山一日便能看上不下百次,习以为常到让人腻味的笑容。
她知道这是每个人的恻隐之心,自从她修习格致心经之后,她已经没有多少恻隐之心。
或许是她的道行退回起点了,便如释门高僧一颗金刚心被妖魔入侵。
谢傅骤地睁眼,云卧雪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笑容,而是更冷了,冷的如骤降一场大雪,雪花落在心头上,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的手腕有血珠,血雾便是从他体内渗出来的血珠所化,血脉同源,脉为血之府,这就是他脸色异常苍白的原因。
轻轻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伤的有点重,没那么快痊愈。”
云卧雪应道:“我不是普通人,经脉如川河,气府如山海。”
如果说他的血是甘露,数滴就能救活一颗濒临枯死的小草,那她便是一片干枯发黄的原林。
格致心经本来就是以筑基为重,厚积薄发,一旦入道,风云化龙。
“我明日再来。”谢傅说完就走。
云卧雪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就这样动也不动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看着落日余晖被黑夜黑暗所代替。
黑暗、寂静、凋敝,似乎还有孤独……
她竟有点怀念那温熙舒泰的感觉……
微小的脚步声传来,云卧雪心头竟是勃悦一跳,来人出现在门口,是那送饭的妇人。
“娘子,今晚要洗个澡吗?”
云卧雪应也不应。
谢傅回到仙庭房内,仙庭不知道到哪里去,秀儿说道:“小姐和鹤情夫人在绣楼陪崔家九位夫人。”
谢傅吩咐:“秀儿,没有什么事不要打扰我。”
人十分疲惫,如患病一般,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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