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传教士敢把没有被主的荣光笼罩的人都是野蛮人这种歧视性话语明面上说出来。
但是。
学姐那种喂鸡式的动作,她看着小鸡争抢的笑容,总是让安娜觉得对方是在特意的用自己的“文明”衬托四周非洲孩子们的“野蛮”。
这种叙事方式的底色,一样和三百年前,没有任何的差别。
安娜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失落与孤独。
她不想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责怪那位前辈学姐什么。
也许她本人在这场社会活动里所获得的无形利益,甚至光是这支播放量超过一百万次的视频所带来的收益,就要远远超过那群非洲的孩子所获得的东西。
但她又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这么进行利益比较。
好事就是好事。
行善就是行善。
也许一只BIC圆珠笔,真的能改变一个孩子的一生。
也许百万播放量的视频除了给她的个人账号带来更多的关注以外,也同样意味着让100万个人关注到非洲困苦儿童们的命运。
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女孩只是自己觉得意兴阑珊。
一只只纤细的黑色胳膊,从穿着长裙的少女手中的篮子里争抢物品的场面久久的凝固在安娜的脑海中。
“你将与喜乐的人同喜乐,你将与哀哭的人同哀哭?”
不。
别想轻易骗到安娜。
她从小就是一个对很情绪很敏感的人。
安娜能轻易的捕捉到绘画作品上人物眉眼间轻轻的变动所带来的所有和谐与不和谐的变化。
她也能分辨出每一个笑容所表达的不同意味。
正如昨日与顾为经的见面。
对方在宴会厅和她握手时所流露出的微笑,与对方在咖啡馆里推开那张300万欧元支票前忽然的大笑,同一场谈话间由同一个人对她流露出的两次微笑,表达的却是截然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意味。
先后两次笑容,除了它们都被称之为“笑容”这个名称上的相同点外,再无半点干系。
后者复杂而又干净,洒脱而又决绝,释然中又带着失落,绝非讨好她失败的失落,而是某种连安娜只能感受,而无法形容的失落。
他是在用响亮的笑容表达无声的愤怒。
笑得安娜虽然转身离开,却忍不住想要回去问问为什么。
而前者。
他笑的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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