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意义。”
“面对自己永远会意味着什么,有些人能迎来神圣的平静,而有些人,比如你——”
此刻女人却给出了和顾为经完全相反的回答。
“你会迎来神圣的痛苦。”
“你会越发认识到了自己曾做过了、曾犯下了那些无法挽回的痛苦。你会越发了解你手指上沾满的血腥,这会是你以前看不到的东西,这是承载在天平另一端的东西,而这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它会越来越折磨着你。”
“然而。”
安娜小姐语气轻轻的停顿:“我们又该如何理解什么是新生呢?我们又该理解什么是生命呢?”
“圣·托马斯·阿奎那告诉世人——生命的最高体现在于,一个生命能够自主的引导自己的行动。总是受他人指导的东西,是一种死物。”
安娜出身在宗教意味浓厚的家庭,她的家族历史上和很多天主教的大修道院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安娜本人却绝非一个虔诚的信徒,更对小时候在教会学校里被灌输的不少老掉牙式的保守观念深恶痛绝。
但是。
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
做为欧洲中世纪最重要的一位哲学家与神学家,阿奎那的作品,她非常的熟悉。
“如果我们不谈宗教意味的救赎。这种主动选择的命运,这种主动去承担的痛苦和因为惧怕死亡而产生的痛苦,是两码事。哪怕一生仅有一次的去凝视命运的天平,去勇敢的走在天平之上,感受良心所带来的谴责。”
“勇敢的去拥抱痛苦,去让罪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自己的身上,去承担你应该要承担的东西,自己去选择自己的命运。”
“谁能断言说——这又不算是一种新生呢?”
安娜对着桌上的电话,轻声反问道。
——
之后的采访进行的很顺利。
安娜详细的询问了豪哥的地下艺术品造假集团的运行规模、造假流程,怎么接单,怎么出货,又是怎么进行洗钱。
她安宁的问,安静的记。
中年人安静的想,安宁的答。
伊莲娜小姐因为搞清楚了想要搞清楚的东西,而陷入了一种安宁的平和之中。而陈生林也因为搞清楚了想要搞清楚的东西,而陷入了一种痛苦的平和之中。
双方再无任何争执与波澜。
离预计的通话时间结束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丹敏明清清嗓子,指指桌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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