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怏住了口道:“反正换我是颂之,我肯定也是护着自家人,我要是严家,我肯定也这么干!”
更别说现在了……
他都要跟着他兄弟干坏事了,谁还在乎他们什么这个猴,那个猴的。
当然这话,韩其光只敢在心里想,不太好说出口了。
严缙沉默着喝酒,方才谈及闯祸时那股子年轻人的豪情,又消失了,身板挺直端方地在那坐着喝酒。
只是左右转动的眼珠,泄露了他的心思。
谢豫川沉吟片刻道:“我没料到,竟在这边遇到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
严缙放下酒杯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谢豫川:“……”
韩其光惯性竖起大拇指。
严缙道:“祖父让我来报恩,我就来了。一路从京城打听到这边,本来想走另一条道,但是听说前面有几个商队被劫了,也没听说流放的队伍过去,就转道来了这边。”
“谁知萸城这边也没听说有流放的人马路过,本来打算明日启程,昨儿在城中听见有郎中去城外给流犯治病,我才想着再多留两日看看情况,没想到,今天起来就听说你们进城了。”
“然后你就来了?”
“没,先让人过来打听了。”
谢豫川问:“以后什么打算?”
严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完,才打定主意,盯着谢豫川的眼睛,认真道:“少将军带我一起去寮州吧。”
噗——
韩其光真的没忍住!
放下酒杯,韩其光指着谢豫川,对严缙道:“严颂之!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流犯?!你还要跟他去寮州?你疯了,还是你们严家疯了?”
谢豫川沉吟片刻,点头道:“我如今是流犯之身。”
严缙也挺直脊背,正色道:“离家时,祖父特意交代我来寻谢家后人,以报答当初的大恩,少将军是流犯也好,将军也罢,对严缙来说,都是恩人!我既来报恩,不在乎辛苦。”
谢豫川一时不知如何说什么。
过了会,道:“对你们严家有恩的,是我三叔,不是我。”
“都一样。”
说完,又道:“何况我与少将军最熟稔。”
西北岁月,总是谢豫川年少记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以当严缙出现在他面前,往事竟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严缙若真要留,他也不可能赶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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