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镇堡里,那边总要掂量几分,我们不过多出一些车马钱粮,大人们里外面子皆有,我们也借他们一点佛光避祸,堡子安宁,田家安宁,各柜上才能稳得住。等大哥哥他们回来,人货俱足,我们田家就有本钱耗得起了。”
田二老爷问:“那这些流犯在堡子里的食住,也都我们管了吗?”
“不过一些稀粥野菜的,以小换大,我倒觉得值。”田素娥没觉得这点嚼头,对田家是多大的负担,何况又不是久住不走。
田二老爷眺望窗外,指着被官差押着干活的一群流犯,“既认了他们口粮,还让他们这般?”
田素娥淡声道:“那是熊大人他们的意思,大概是恐流犯们闲则生事。”
“以劳抵食,倒也不错。”田家二老爷忽然觉得自家又不怎么亏了。
田素娥没发表意见,只是心里暗道,如此,他日队伍启程,她哪里好意思少付粮资。
田二老爷看着看着,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那些流犯之中,竟俨然有出类拔萃之人。”
田素娥低头与老掌柜田庆对账本,闻听二叔的话,脑中闪过一个姓氏。
田庆抬头看了眼她:“大小姐若有想法,我去通个信。”
她确实有点想法,不过……“再看看。”
“看什么?”田二老爷听见动静,负手回头看他。
田素娥放下毛笔,抬头道:“那些流犯之中,有之前传闻中的谢家后人。”
“哪个谢家?”
“京里那个。”
田二老爷恍然大悟,“那个谢家啊!”
“嗯,那个谢家。”
田二老爷来了兴致,他就说他这聪明果断的大侄女,怎么突然愿意收留一群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流犯们在本家堡子里。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一时误会了的田二老爷,再次看向田素娥的目光中,不知加了多少自己脑补出的滤镜。
只有田素娥身旁的田掌柜,才知道,这其中纯属是巧合,大小姐当初的心思,真的就是想用“官府”的力量,抗衡青龙寨那些无所顾忌的山匪。
扰民是小事,扰官是大事。
自家主子巴不得帮万老大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就不止是私怨,私怨解决不了,就加把柴火把火势烧大,大到官府恨不得除之后快,就没田家什么事了。
打不赢老虎,就引另一只野虎进山。
这一步很险,所以田素娥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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