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派系之间争斗的越发激烈。眼下还不到年关呢,朝上不少人就开始争论明年国库调用之事,简直是胡来!
他们专司官员任免调用的吏部也躲不开风波,谢家一系败落,西北空缺犹如一块肥肉,狼多肉少个个都争红了眼。
这些日子他在朝上朝下,衙里衙外,看得越发心冷。
人走茶凉,世事如此。
那些上蹿下跳之徒,其中不乏当初谢家百般照拂之人,谢家落难后,另投他主倒也是人之常情,可惜……
见风使舵之人又岂会是良善之辈呢,升米恩斗米仇,阮大人眼睁睁看着一些人拿着谢家过往之事、甚至是与谢家交好之人的前程去做投名状,自己升官发财,不顾他人一家老小。
要不是阮洐之和几位朝中尚有一点权利在手的同僚,直言力保,不知多少人要因谢家失势而备受牵连。
为此,阮洐之背后没少为一些微末官员和将士的安危奔走,权当为谢家留下一点香火情吧。
皇上行事越发让人难以琢磨,纵使护国公府碍眼,也不必将一干人等全都赶尽杀绝,身边徒留一群佞臣在侧,大梁未来何在。
谢氏全家虽已流放多日,但余韵仍愈演愈烈。
阮洐之这差事做的心神俱疲,甚感无力。
“不知我阮洐之还能在这朝堂之上撑多久。”侍郎大人重重叹了口气,“人在朝野,身不由己。”
阮夫人温声道:“老爷若倦了,妾身愿意随夫致仕还乡。”
阮洐之闻言,噗嗤一下笑了,虽然知道此时妻子此话不过是宽慰自己,但有妻如此,他心中仍是倍感暖意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裴宁还在朝中,我做父亲的若退了,谁替他挡风遮雨。他这几年若立不起来,将来如何为阿南、睿哥儿他们撑腰。先在朝堂上混着吧。”
夫妻二人深夜谈话,话里话外都是为儿女劳心。
后半夜一番折腾下来,大家都不用睡了。
眼见着乌漆嘛黑的窗外,开始渐渐能看见院落的样子,浓黑的天上开始一点一点放亮,周围偶尔听见几声鸡鸣。
一夜无眠,直到翌日凌晨。
阮夫人陪着夫君守在第二日,见时辰差不多了,天虽未亮,但已到了进宫上朝的时间。
阮洐之更了朝服后,坐车进宫。
大梁宫门口,大清早提着灯笼排了一溜各府的马车。
诸位朝官,下马下车,一个个顶着寒风抱着暖手炉,排队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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