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摸出手机,刚要发信息,顿住。
等等,先看看这位探花夫人突然跑来什么想法,再说。
于是她收起手机,往前走近了两步,听的更加清楚分明。
熊九山在京中当差,虽然官职不高,但庄探花的名声还是听说过的。
庄探花去年随跟随右相南下治水有功,听说已经连越两级擢升从五品的翰林侍讲了,经常出入东宫,是京中宫中的红人,风头正盛啊!
庄探花的夫人,怎么会跑他这里?
熊九山直觉对方是个大麻烦,根本不想招待,刚想抬手让人将谢祯打发走。
下一秒,谢祯噗通一声跪地。
“大人怜见,谢家出事,夫家无缘无故休妻另娶,妾身无家可归,特追来这边,望大人可怜我一个弱女子无家可归,如今只想与家人在一起,哪怕路途艰辛。”
熊九山愣住。
他旁边五六步远的涂婳也愣了。
好半晌儿,熊九山不确定问:“你是下堂妇?”
此话问的实在过于冒犯,谢祯此刻却浑不在意,坚定道:“是!”
“空口白牙,本官无法信服。”
下一秒,谢祯从身上举起庄家给的“休妻书”。
旁边的小衙役将休妻书传递给老大,熊九山接过,仔细看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谢祯,半天没吭声。
涂婳走到熊九山身旁,也把那休妻书看了一遍。
繁体字,言辞灼灼,字迹华丽,气势飞扬,若不是此情此景,庄探花这一笔妙字实在出色。
可那休妻书上说的,全不是人话!
涂婳看完都忍不住动气!
过错全都推到发妻谢祯身上,就他自己是个大白莲。
她上下打量谢祯,眉眼之间与谢豫川有三四分相似,神韵却有谢家人的耿直倔犟。
熊九山旁边的衙役十分机灵,似乎察觉到自家大人的为难,上前呵斥道:“大胆妇人,队伍启程时不上报登记,这个时候突然跑来随队,若出了事谁担责?赶紧走!”
熊九山没有阻止,眼前妇人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涂婳还以为押送的差官们不会拒绝谢祯加入流放队伍。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谢祯,下一秒摸出手机,跟谢豫川通信。
「涂婳:谢豫川,你有姐姐名叫谢祯的吗?她追过来了。」
谢豫川本就关注着对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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