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官府限二月之期,赶在隆冬年前到达流放之地,如此算来,押送的官差们必然要驱赶我们,至少日行五十里,路上怕是不容易过啊。”
隔壁同行的犯人队伍里,居然有人还有闲心算账。
可惜前后左右无人应他。
浩浩荡荡一队人,不知不觉行了大半日,直到霞光漫起。
在二楼书房专心工作的涂婳,也没有注意到窗外天色由昼入夜。中途完成一小节的创作,起身休息时,才猛然间想起来,谢豫川似乎一下午都没有找过她。
走到阳台,迎面一阵凉风扑来,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长款毛衫。
押送官差们似乎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过夜。
涂婳借着月色找了半天,才看见谢豫川。
他正靠着树干闭目休息,神情很是疲惫。
涂婳想了想,没有打扰他。
从别墅出来,一路步行至流放的队伍中,直到站在谢豫川的面前,都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因能量不足,只能暂时维持“隐身状态”的涂婳,心里非常有安全感。
古代的夜晚,静谧而清新。
特别是他们差官选的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头顶星空,脚踩荒地,原始的很。
倒是远处有条小河,淅淅沥沥,在寂静的夜晚传出潺潺的水声。涂婳看见几名身穿“差”字服的人,正挽起裤腿,在河里抓鱼。
差官们休息时,自然选最好的地方埋锅造饭,火堆燃起,寒冷的夜里,不一会篝火边就聚拢了不少的官兵。
食物在滚水中慢慢熬煮,很快发出阵阵香气,勾得四周身心俱疲的犯人们口水直流,五脏六腑跟着嚷嚷。
可惜,官差们充耳不闻。
犯人们多歇在下处,一百多号人聚在一起,行了半日脚程,大家都累的说不出话来。
许多人过惯了富贵日子,一下子如此落魄,身心都难以忍受。
寂静的夜里,涂婳能听见不少压抑的哭声。
就是她身旁靠在一起取暖的谢家人,也有几位女眷默默抹泪了。
“唉——”
看着让人心里难受。
正在补觉的谢豫川,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叹息,恍恍惚惚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了?”
身旁周氏见儿子突然惊醒,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周氏一开口,其他人也都不放心地看向谢豫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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