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裤脚吊起到膝盖的小叫花子,面目肮脏,鼻孔还缩着两条青龙,觑见四下里无人注意空挡,矮下身飞快蹿到老瞎子身前,将破瓷碗里仅有的几个铜板摸走,着急慌忙的将瓷碗给撞翻。
“砰砰”几声碎响,破碗一路往码头的条石台阶滚落,摔成了一地碎片。
小叫花紧紧抓着铜板,光着脚丫子踩着磨损严重麻石街道逃得飞快。
“砍脑壳的坏种,连卖艺师傅的压碗底铜板都敢抢,活该一辈子讨饭吃,下回老子抓到了,不打折你的狗腿!”
对面棚子里抽着旱烟的歇脚艄公,听了好大一阵的胡琴,正自对河水伤感,见到如此一幕,跳脚大骂一通,走下码头,将碎碗瓷片一块一块收捡,用一块旧布包起来。
走回到抓着木棍撑起身的瞎眼老汉面前,从怀里掏出五枚锃亮的铜板,交到瞎眼老汉手中,道:“天夜了,老哥哥,去买两个饼子填填肚子,明日去下河镇吧。”
言下之意这镇上赚不到钱,都是些贪便宜的刁货。
瞎眼老汉接着带有体温的铜钱,还不及道谢,艄公已经“咚咚咚”走远。
“世道再苦,人间还是有良心。”
瞎眼老汉口中念叨,用手摸索着又坐下,放下木棍,重新拿起胡琴,这回琴音变得十分欢快舒缓,仿佛从严冬流向阳春。
一曲终了时候,天色煞黑,瞎眼老汉已经泪流满面。
失明双眼恢复正常,身上气息萦绕。
聂小萌从入凡状态走出,感觉沉沦在尘世仿佛过了一辈子,好漫长的一段艰苦岁月,她终于完成了化凡,感叹不已:“幻生入微,从心而行。”
恍然一梦,后怕不已。
一身青布衣衫的温亦宁出现在码头,笑道:“恭喜你了,五十年入世而出世。”
聂小萌片刻间恢复原貌,手中还拿着陪伴她经历无数风雨的胡琴,欠身行礼:“多谢温师叔替我护道,劳烦您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需客气。”
温亦宁问道:“你是回无留山闭关晋级,还是辗转传送去等闲观?”
聂小萌询问清楚身处何地,将胡琴收进储物空间,道:“我去无留山,今后再回等闲观拜谢师父。”
说话间,两人腾空飞去,没有引起镇上人注意。
走在路上的艄公,脚下突然踩到一个凸起硬物,差点让他崴到脚。
正待将硬物踢去路旁,艄公突然愣住,忙蹲下身,居然是一块二十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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