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城不算太大,爬坡上坎使得大街小巷错综复杂。
蒙蒙细雨中,徐源长一脚深一脚浅如同醉汉,长衫尽湿,眼神空洞迷离,仿佛神游物外。
一道高瘦身影鬼鬼祟祟跟随,途经偏僻无人巷子,几次差点要蹿出来动手。
终归是顾忌在城内,忍住没有行动,一路跟到半山腰鸡毛巷。
斜刺里扑出一头大白鹅,伸长脖颈凶悍啄来。
高瘦黑衣斗笠人吓了一跳,往后闪身躲过,听得高亢的“鹅鹅”叫唤,黑衣人转身跑了,他已觑见那人在拍打巷中一座院门。
打开院门的家丁,忙将自家临时老爷请进来,高声招呼烧热水,侍女跑动着冒雨迎接老爷,清冷的府邸宅院一下子热闹充满生气。
浑身湿透的徐源长朝众人摆摆手,轻轻挣脱侍女搀扶,往后院走去。
几颗碎银抛落到家丁、侍女手中,飘飘然传来声音。
“赏你们,都用心做事。”
他出手向来大方,进门的时候,恍然回神想起,他今日请彦山道长吃酒,好像是忘记会账了,不过由老道长请他一顿,似乎也不错。
“谢老爷赏,谢老爷赏。”
一众家丁、侍女喜笑颜开,躬身行礼。
徐源长走进后院,柳纤风从翠碧如玉柳叶丛钻出,跳到肩头,惊讶叫道:“公子,你怎么弄成这样,出了甚么事吗?”
“是好事,今日受高人点拨,我需要闭关一些时日,你不让他们打扰了。”
徐源长呵呵笑道,身上水气蒸腾,举步穿行青石小径,跨阶上屋檐台阶,走进他修行的静室,衣服已经蒸发干透。
柳纤风留在外面,看着房门轻轻合拢关上。
她感觉公子与平日似乎不同,具体是什么不一样,她又说不上。
第二日,寒雨过后天放晴,街头青石板坑洼处还残留着湿漉漉水迹。
三盘街少了一个瞎眼老道的算命小摊。
几天过去,一直不见算命老道出摊,有相邻摊位的相互打听,瞎老道莫不是出事了?
却谁也不知老道的住处,又几天过去,有挑担卖吃食的占了算命摊子,时日一长,便扎根停了下来。
市井小民忙忙碌碌为了糊口,偶尔念叨一句:“古半仙去哪里了?”
十月底,一场大雪覆盖整个山城。
银装素裹,天寒地冻,苦煞穷人。
闭关十余日的徐源长,身着单薄长衫,独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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