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灵机涌动,突破的契机会骤然出现,可她在岛上待过好多年,熟悉这孩子,心中还是想着:
‘恐怕这孩子自以为没为家里做什么贡献,兄弟姐妹却大都战死了,不舍得开口…’
“二是空衡法师…来问曦峻叔的。”
李曦峻是他亲仲父,如今李承辽披麻戴孝,眼底也有哀色,轻声道:
“法师数月前突然誓言不证,吐血三升,他思来想去,觉得是曦峻的事情,又不敢随意动身,急忙完写信来问了。”
李清虹摊开信来看,便见空衡写道:
‘小僧曾对曦峻发过誓,有万死不辞之恩,我道誓言不能轻许,只恐曦峻有难…这才使我吐血…望大人小心明查!’
李清虹默默收起。
王伏之事她并未叫上空衡,自觉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就算长霄门与自家对立,她也不觉是什么道义之事。
李家从未自诩有多道义,在当今之世能做的也不过善待百姓,不碰血食,抢夺敌人手中灵物这些事情自家可以做,空衡却不行。
他修行的是古释道,从来讲究的就是一道本心,若是叫他去做这些事情,答不答应是一回事,恐怕要让他入了歧途。
空衡劳苦功高,为了还当初突破法师的恩,已经在自家勤勤恳恳了几十年,李清虹自然不希望他搅入这些事情来。
她只拿着信,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好一阵,默默把信收起来,紧抿着唇,遂见李承淮火急火燎地驾风近前。
李承淮如今修为也到了练气七层,按理服下丹药就能尝试突破筑基了,只是他自忖没有什么把握,迟迟拖着,毕竟距离六十岁还早,也存着等等那几枚丹药的心思。
他低声道:
“大人,洲上来了修士拜访,乃是北海修士,修行雷法,腰上配了长剑,身着银羽雷衣,气息颇为可怕。”
“他自称…北海席子康!”
……
东海。
分蒯岛位于赤礁岛海域之北,广阔庞大,火脉极为旺盛,青池宗的仙峰在分蒯岛中部,曾经是宁婉镇守,故而多种松竹,林风习习,极为幽静。
司通仪身着赤色羽衣,流光溢彩,在天空中飞过如同一只火凤,轻轻落在峰上,等了一息,果然见虹光从峰中迸出,落在身前,化为一雍容男子。
这男子青年模样,驾虹踏霞,面如冠玉,线条弧度柔和,舒展大气,却不显得太钝,反倒是两眼含威,甩出两袖霞光,在面前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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