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巍取了地图,仔细看了看,冁关身后就是一片平原,诸寨林立,还有一座大镇,过了这片平原便是月光谷,同样是一道重关,背后就是其余五镇和王庭了。
当年先祖李项平能在此地来去自如,一来是人少隐蔽,二来是那时大旱,山越诸地又被伽泥奚刚刚打烂,一片狼藉。
如今自家几千兵马,又控制了当时将项平公困在北边的冁关,自然是不同打法,李周巍思量两息,暗道:
“一鼓作气罢。”
李周巍从关上下来,毫不停歇地翻身上马,让那山越将杜斗把一众兵马奴隶聚集,持戟立在台上,一身盔胄放着寒光。
一众山越有的身着甲衣、有的干脆是赤裸着上半身的奴隶,看得出来杜斗平日里还有训练军队,至少不会乱哄哄的站作一团,可终究也好不到哪去。
一个个山越一脸茫然地东张西望,似乎对他们来说换了任何一个将军都没有区别,只有些贪婪地看着堆放在台上的兵器。
李周巍的目光从一众山越狼狈肮脏的面上扫过,长戟上慢慢浮现出妖异的红光,仿佛能摄人心魄,让一众山越纷纷抬头过去。
沦落到守关卡的山越自然不是什么贵种,更是奴隶居多,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着一批批粮草被抬上台,有些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诸位。”
李周巍的声音在关中回荡,又沉又低,却响彻空中,带着蛊惑的味道:
“我乃上郃明方,受天命攻克北庭,两军攻陷之镇,先屠贵族,分发财田,及克北庭,贱隶一应脱奴籍。”
“分发财田?”
“脱奴籍?这将军可说话算话……”
李周巍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越发的飘渺起来,仿佛有股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一众山越眼中的猜忌与怀疑渐渐消失不见,汹涌起炽热的贪婪来。
他们眼中慢慢亮起红光,相互对视的一眼,挨个上前捡起堆放在前方的武器,静得像一群饿狼。
陈鸯在一旁听得两眼呆滞,这声音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耳朵,就连他这个胎息四层的修士都有一瞬心潮澎湃。
陈鸯心志坚定,很快回过神抬起头,看着李周巍幽幽放着光的眼睛,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悸道:
“当年伽泥奚…也不过如此了罢!”
狄黎由解已经分好了兵马,将人手安插进去,上前来报,李周巍的灵马很快行动起来,身后的兵马如同有秩序的潮水,向着夜色中的诸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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