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壶外表朴素,灵光内藏,往桌上一放,便有阵阵水声。
夜色浓厚,远方的山脉在沉沉的月色之中蛰伏,如同藏在暗雾之中,这中年人等了一阵,便听着脚步声响起,残破的石阶发出阵阵细碎的沙石响声。
一位身材高瘦的剑修从外头进来,衣袍为黑白两色,须发整洁,腰上同样绑着一葫芦,竟然与对方腰间的一般无二。
正是大鸺葵观大真人——娄行。
正逢秋意深浓时,落叶飘零,剑修一言不发,在桌旁坐下了,中年人也未开口,默默抬了壶倾酒。
“这么多年不见,道友的剑道越发精深了。”
娄行却不答他,那双饱满锋利的眉骨之下双眼熠熠生辉,淡淡地道:
“见薛道友这副模样,是补全了性命,不是第一世了罢。”
眼前这人正是落霞山的大真人薛殃,一身神通圆满,又如静水流深,并不外露,听了对方的话,一杯饮罢,凤眼微阖,起身道:
“不错,两百多年前我五法大成,便补全性命,专研妙术,本就有了冲击虹霞余位的机会…”
“可拜见了师尊,受他考较,终究是道行太浅,未必能配上位子,便着我洗去神通,转世投胎,好些年才寻回来,重炼五法,轻车熟路到了如今的位子。”
娄行静静听罢,双目注视着他,淡淡地道:
“上宗还是体贴自己人…我依稀记得当年我为鸺葵道子,师尊谈了些玩笑话,洋洋洒洒,可惜我愚钝,只记得最后几句。”
薛殃不应他,只平静地往自己的杯里倒酒,娄行却站起身来,面上带笑,饮了酒下肚,更是直言道:
“他说,昔年的书上写的是【宝相空涂膏沃地,庚元亦敢窃金功】,已经是嗟叹不已,我看如今不对了,后人应写:【玄渠不许青羊渡,又使君王奉武修】。”
听了这话,薛殃放了杯,上前一步,摇头道:
“大可不必!”
两人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这位落霞山的大真人眉心紧锁,盯着娄行真人看,对面的剑修分毫不让,直视着他的面孔,冷声道:
“天下之众,自北从南,皆如鱼肉,阿谀奉承,席地而拜,龙鸾潜藏,诸相奉命,莫敢不从!威如魏帝,牧死田亩之间,贵如梁王,溺毙江淮之上!至于齐赵,竟为他人之玩妾,还不够么!”
“堂堂天武之仙裔,骤乎族灭,煌煌中夏之威仪,奉送蛮夷,合天殷州远,于是一山定海中,北海青崖长,便着五门困围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