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的文章,还可以说文无第一,他可以拉下脸来驳斥一番,就当是二人“论道”,或许还能挽回一部分士子的心意。
虽然从名气还是资历上,自己都远逊于宋濂……但,或许还能有些效果。
可现在不行了,周王的这篇文章,却是用那活字印刷和夜校的事,为宋濂的理论做了实例。相对而言,他的“民愚则易治”,却显得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毫无说服力。
毕竟新学,可是提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
“大势去矣了!”刘三吾的身躯晃了晃,本就苍老的面容,如同又苍老了几十岁一般。他知道,此二文一出,京中被他们煽动起来的热血读书人们必定分化,不会和他们再站到一起了。
“竟会如此……竟会如此……”
“周王在西安为工人匠户开设夜校,为何……我等此前竟没有收到一点讯息?”
“还有,这两篇文章……为何,为何今日里,陛下才将其拿出……”
刘三吾身后,那些官员们哀声一片。
比起那些一腔热血的读书人,这些官员们则大多是因为利益而围绕在刘三吾身边。他们多是南人,陛下打击南方士族,而且还流露出了要加重北方人在朝比例的意向,他们迫切需要通过这次事件,为南方士族争取利益,以使南方人能更好的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但现在……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杀意,这两篇文章,还有那“工人夜校”的消息,很明显是被陛下故意压下来的。直到今日的宫门外叩阙上奏,陛下才将这些东西一股脑放了出来。
明明能在事情还未发展到如此境地时,就能放出这些消息,来阻止读书人们的叩阙上书,陛下却故意等到了事情发展到这般境地时,才出手阻止……
再加上方才入宫时,陛下的态度……
这些官员们,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凉飕飕的。仿佛就要被剥去人皮,填上了稻草一般。
……
短短数日,宋濂和朱肃的两篇文章,就在京城读书人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读书人们热烈的讨论着开民智的事,赞许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但总之,是无法再拧成一股绳,来对朝廷的决议施加压力了。
几日后月末的朝会,乃是朱标所订下的最后期限。懿文皇帝朱标高坐上首,看向底下的群臣。
“朕先前所言期限已到,关于再开恩科,于北方设立学员以开启民智之事,汝等可有条陈了?”
大殿之中,群臣一片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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