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带着欧阳伦来到太子府“举报”时,朱标刚刚才从内阁里回来,在前厅接待了两人。
“你们是说,以吉安侯、延安侯为首的勋贵借着军中关系,大肆采买北面俘虏,牟取私利?”朱标的面色本有些疲惫的样子,在听到这些话时,又重新强打起了精神。
“是。”欧阳伦耷眉顺目,一派受气模样,几乎是有问必答道:“吉安侯与延安侯撺掇臣,言道北面贩奴,其利更比在凤鸣洲采矿丰厚。且又不必组织船队,无须远离家乡,只要疏通了军中关系便好。且此事并无明法禁止,在北边素来也是约定俗成,并无任何祸患等语。”
“臣觉得不妥,故而前时先与其虚与委蛇,今日特来将此事报知太子殿下……”
朱标略略看了那边正眼观鼻、鼻观心的朱肃一眼,已经知晓这是这位五弟的手段,于是温言对欧阳伦道:“妹婿所言,我已知晓了。”
“北面贩奴,有损朝廷威严,如何处置,孤之后会有决断……你晓得不去参和此事,这很好。孤与五弟还有些事务相商,你先往偏厅休憩稍许……”
说罢,不等欧阳伦回应,便直接唤过一名内侍:“来啊,领欧阳驸马往偏厅看茶!”
欧阳伦不敢多言,唯唯诺诺,领命而去。屋内唯余下朱肃与朱标二人,朱标脸上方才的温和之色这才褪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凝重之色。
“五弟,此事可严重吗?”
武勋贩奴,这事说来可大可小。往大了论,涉及到囤聚私兵,图谋不轨。往小了说,不过也就是这些年新兴起的营生的一种,在边关,也算得上是一种默契性的生意。
如今,大明九边之外已经没有了成建制的敌人。在魏公徐家的努力下,草原上已经圈起了无数的牧场,通过羊毛、牛乳等产出和收益,潜移默化的清洗着千年以来游牧民族身体里的凶蛮血脉。
不过,仍然有一二顽固不化的部落,化身为草原马贼,不断袭扰着汉人的边关、牧场和榷场。
对付这些人的唯一手段就是剿灭,好在他们不成气候,也得不到已经有了牧场这个稳定收入来源的亲大明派牧民们的支持,因此与他们作战并不困难。就是擒下来的俘虏有些难办,杀了吧有碍朝廷声名,放了吧回头或许又来袭扰,若是养着……那也嫌他们浪费粮食不是?
奴隶商人的出现,正好解决了边关将士们的这一大难题:如今大明处处缺人,这些俘虏正好作为奴隶卖了,既不会为祸北疆,也能给这些驻守苦寒之地的将士们一份额外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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