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朱肃面露讶色。
按朱标所言,这位欧阳伦驸马这些日子应该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挤进勘合贸易的行列才是,既然到了连朱标也不得不避而不见的程度,说明先前朱标敲打的也并不少,只是始终没有什么效果。
朱肃本来,也已做好了被他死缠烂打的准备。却没想到,只不过才几句话,他竟真就果断放弃了?
“是。”欧阳伦笑道,眉目中,倒是有种尽在掌握的自得。“北边的皮货生意、西边的山货生意皆可,兄长准允我家往来做个游商便行。吉安候、延安侯等勋贵人家,都做着这些生意,兄长也不忍看我家一家拮据吧?”
吉安候、延安侯等人,便是在数年前宫中夜宴时不愿交出倾吞财产土地、自弃兵权享受富贵的唐胜宗、陆仲亨等勋贵们。坐吃山空的富贵岂是那么好享的,他们先前强取豪夺的田土虽然并未收回,由朝廷出面给他们擦了屁股,但是却也被地方官员与锦衣卫给死死的盯住,绝无再有昔日那般恣意的机会。
他们家中素来大手大脚的花销惯了,又看到那些为朝廷南征北战的武勋将门日益红火,如何肯堕了门楣?可没有了进取之心的将门,自是没法子用武功撑起门面。
那便只有靠钱财支棱起表面的架子不倒了。这样一来,这些选择“富贵”的勋贵们家家都是花钱如流水,唐胜宗陆仲亨等人前些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在这般坐吃山空之下,竟有一代而空的征兆。家中日日为了这些黄白之物鸡飞狗跳,这些人亦是为之前自己的选择而后悔不迭、追悔莫及。
为了家中能有进项,这些已过气了的勋贵们也只好做起了经商的营生。最好的选择自然是瀛洲和凤鸣洲金矿的生意,但这些生意却是被朝廷严格把持,即便是欧阳伦这样的皇亲死缠烂打的求到朱标面前,都求不来一张勘合。
更遑论这些勋贵了。
而往北边和南边经商却不同,不需要勘合不说,如今九边之地与西南、西边的边将,大多都与这些勋贵有旧,看在旧日的情分上,给他们些许方便,自然便能让他们做成这项营生。
只是在收益上,却远远不比出海的生意有赚头。
欧阳伦先求出海勘合,不成之后再求区区一个北面经商的机会,朱肃意外之余,心中倒也是大为松动。北面经商生意不比出海,确实是人人都可做得。只是心中仍有一丝疑虑未去,思忖了一会方开口道:“你若想往北边行商,我这里倒确实有些可用的人脉……只是你毕竟是进士出身,经商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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