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欺他年轻,平日里就不怎么带这位年轻的新任尚书玩,这一次意图与李善长暗中瓜分宝钞提举司,更是也把这颜希哲给隔绝在外,不让他知晓。
故而颜希哲只以为,这一次所谓的加征商税,只是一次正常的政策变动而已。他虽也是元庭降臣,此前却只是在偏远的福建地区做一个小小的县令,混着日子就混到了改朝换代,哪里懂得这些朝中大佬的弯弯绕绕?直到那些老油条拿了汇总的数字来要他用印,他才感觉不对。应天府商业繁盛,这些同僚们个个也都家财万贯,加征商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只加征了十万两。
五殿下弄出来的那种要价数万贯的玻璃佛像,这些同僚府里就几乎是人手一尊镇宅呢!
“尚书大人不知,这数字乃是我户部诸官多方核算,确系如此。如若不信,大人可亲自核算一遍如何?”
“只是,陛下是急着要这个数字的。若是宫中怪罪下来,下官却是不担责的。”将结果呈报给他的那位老侍郎阴阳怪气的道。
颜希哲当时就无奈了。他能被老朱提拔为户部侍郎,自然是在术算之道上有过两把刷子,也知晓这其中需要多大的运算量,若是仅凭他一个人,算到明年了去,也不一定能将这确切的数字核算完毕。
更何况,他只是个空降的尚书,整个户部早就被这些老人经营成铁板一块,唯独不在他这个尚书的掌控之中。
即使让底下人再去核算,那些人也必然要阳奉阴违的。
只能说,倚老卖老,职场欺凌,古今皆有。
偏偏这颜希哲虽懂些术算,却并不通晓御下之道,遇事唯唯诺诺,倒成了其他同僚顶在前头的挡箭牌。这一次也是如此,虽心中有些许怀疑,却也不敢迁延。无奈之下,也只能按照那些户部同僚的意思,将这奏疏给报了上去。
果然,这样的数字如何能让陛下满意,这就一阵狂风暴雨,横扫而来了。
苦也!
“陛下,臣亦觉得此数字有误,但臣数次问询部中同僚,他们皆信誓旦旦,说是定然没有错漏的。”颜希哲一边叩头,一边大声禀奏道。“陛下明察,臣受陛下拔擢之恩,是绝不敢欺瞒陛下的啊!”
老朱还想再骂,朱肃见颜希哲额头见红,想了想还是出言阻拦道:“父皇,何必为难颜尚书。”
“此事想来与颜尚书无关。那些人纵然想欺君,只怕也不会蠢到直接在数字上动手脚。”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人当官的日子比您当皇帝的日子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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